说着话,文宓拿去右手上的丝帕,把枪举起来,顺手开保险把子弹上膛,瞄准匪首。
匪首没见过文宓手中黑乎乎的物事,只觉得他姿势怪异,才要问话,便见那物事上似乎有一朵火花绽放,他的脑袋犹如挨了记猛拳,身子猛然间向后飞起,恍惚看到似乎有血肉从头顶飞出,还觉不得疼,便感到刹那间白光闪耀夺目,转瞬便陷入无尽黑暗中。
那女子看着文宓取下了手上丝帕,发现他眼中满是狡黠的神色,右手中握着奇怪的物事,左手在上面划拉下,那东西形状居然变了变,只见他左手托在右手下面,右手指轻轻一动,手跟着轻轻抖了抖。
那女子似乎看到火花一闪即逝,只听得“嗖”得一声,不知什么从身边滑过,随后便感觉到一片热血猛然喷洒在自己脖颈间,这时耳中才听到“噗”一声轻响,然后身后便传来“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制住她的劫匪不知去了何处,她失了依靠,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只看到小郎君已经快步冲过来,她刚要扭头去看劫匪,一方丝帕飘到她的脸上,遮住她的视线,然后便听到长刀出鞘之声和皮肉被割裂的声音。
她从脸上拉下丝帕正要看时,文宓已挡在她身前,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在下学艺不精,让小娘子受惊了。
话说的云淡风轻,脸上笑容阳光灿烂,似乎只是做了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努力站起身来,整整衣衫,蹲身一礼:“小女子舒氏然,谢阿郎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文宓连忙后退一步,还一礼,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舒然还要说话,便感觉一阵眩晕,文宓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看看她头上伤口说道:“贼人首级已经被我斩下,不会再有危险。小娘子今日受到惊吓,不要再多看这血污之事。且和我去马边,小娘子额上伤口需要包扎,我正好有些上好的伤药。”
舒然这才知道他用丝帕遮住自己的原因,心头一暖,也不坚持,想要挣脱他手,却又使不出力气,只好被他扶着往战马那边走。
文宓悄悄摸摸怀里,发现没有伤药,待姑娘扶着马站稳,偷偷从指环中取出伤药来。
二人在马边站好,文宓取下水囊净手,用药棉沾着酒精,把她伤口擦干净。只听得舒然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也跟着一抖,连忙出声安慰,请她忍耐些。
舒然额头伤口有点大,还在流血,他担心缝针会让舒然不喜,只好厚厚敷上一层白药,用药棉盖上,忘记拿出胶带来,只好用刀割断一段袍带,轻轻给她缠上。
文宓看她手上还有擦伤,也照样擦洗下敷上药。包扎停当才发现身前女子紧着双眼,面色微红,紧张得屏着呼吸,似乎自己比那贼人更可怕。
文宓苦笑一声,忘记自己身处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赶紧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事急从权,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小娘子莫怪。”
舒然初次距一男子如此之近,知道他是在治伤,心中羞怯不能语,闻言睁开眼睛,说道:“无妨,小女子还要多谢阿郎。”
文宓两世为人都不擅长和美女打交道,觉得气氛尴尬,将手中消炎药放在一边请她自己含进嘴里用水冲服,他转身去处理匪首的尸身。
舒然拿起白色的小药片,好奇的打量着,这是从没见过的白色的扁扁的小园药片,轻轻闻闻有隐约有股的草药味,再把一边的精致的小琉璃瓶拿过来,上面有些几个奇怪的符号,闻了闻,分不出是什么药,这是那小郎君敷在自己额头上的,小瓶子已经空了。
方才还闻到浓浓一股酒气,只是看不到盛酒之物在哪里。地上有擦拭自己伤口的东西,有些像大团的柳絮,软软的,沾满了血迹。
再去看那小郎君,只见他刚从那劫匪身上剥下上衣,将那首级包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在那边的树上四处找寻,不知道寻找什么。
舒然才想起方才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小郎君手中弹出来,又向文宓方才站立的地方看去,青草丛中躺着一个黄色的东西,悄悄走过去捡起来看,是个黄铜物件,热乎乎有些烫手,约莫手指粗细,中间是空的,散发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她见那小郎君拿刀正在树上挖着什么,她又悄悄走回马边。
她把药放进口中,觉得有丝甜意在口中蔓延,而后才是淡淡的苦味,赶紧用水冲服。
她好奇地看看手中两件东西,总感觉有说不出的奇异感觉,见小郎君转回头,慌乱中将东西藏进袖中,发觉不妥,再想取出时,小郎君已走过来,她只得强自镇定下来,装着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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