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小镇店,终于寻到一处落脚地,刚刚把失意的将门千金救回命来,却不料又遇到一件意外的事情。
正在吃饭的几个人,忽然听到小二在楼下叫道:哎哟喂,几位军爷,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我这里店小人少,都是小老百姓的。您看,您?其中一个喝道:少废话,滚,我们不过例行公事,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紧跟着,四个人就听到店小二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梯,楼梯上响起了马靴的沉重的踢踏声音。
范三爷敏感的看看床上的李檀,李檀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神色,被他捕捉到了。他急忙走过来,将李檀身子放平,盖上被子,又将她的头发扑散开,床上帘子拉上。然后便轻松的坐在木桌端起碗来,吃饭。
门上想起敲门声,当兵的粗声大气的喝道:开门,盘查逃犯,如果不从者,一律按逃犯处置!范兴急忙放下碗筷,去开门。刚打开门闩,就被俩个兵士猛然推门而入,险些冲撞倒了范兴。范兴急忙垂手站立在门旁边。范三爷与夫人却都稳稳的坐在木桌边,夫人只是轻轻的放下来碗筷,脸上毫无神色的看着进来的几个人。
领头的军士见到夫人一脸庄重神色,不由得气焰矮了下来,又见三少爷端着碗筷,悠然自得的吃饭。他不敢妄动,扯开嗓子吼道:奉大人命令,搜查逃犯。一概人等请积极响应。说着,他将手中的画卷展开,然后自己看看屋内人士。
一个军士指指垂下帘子的木床,领头的问道:床上何人?
三少爷放下碗筷,轻描淡写的答道:我小妹一路受感风寒,卧病在床,谢大人惦念。领头军士看看画卷,将画卷翻转过来,对着范夫人与范少爷说道:我等奉命抓的正是女犯,快快掀开帘子,让我等仔细校验一下。
三少爷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走到床边说道:军爷,我小妹病体沉重,倘或受了惊吓该如何?你老还请高抬贵手,别处查找吧?
领头军士见三少爷不肯利索的让检查,心里有了几分疑心,就偏要过来检查。他大步走过去,要去掀帘子。三少爷急忙一个擒拿手法将军士手臂捉住,那军士狠命动力几下,却丝毫没能撼动三少爷的手臂。
他只得嘿嘿一笑:大侠,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侠士看在我们一份差事辛苦的份儿上,让我们看一眼,若不是我们立马走人,绝无二话。
三少爷嘻嘻一笑,说道:可以。我说是我小妹,你们非要查验。若是当然让你们带走,如若不是,妹子受了惊吓,病体更加沉重了,该当如何?
后面的几个军士都扎起来,纷纷拿出兵器,要动手。领头军士一瞪眼:都干嘛,干什么。把兵器都收起来。不要吓坏了小姐。众军士只好都愤愤地将兵器收起来,一向纵横惯了的他们,怎么能受得了如此的怠慢。
领头军士对三少爷笑道:好说,好说。若不是,我们立马走人。请少爷掀开帘子。三少爷对着帘子说道:妹妹,委屈一下,哥哥掀开了。他伸手将帘子掀开一角,军士探头往里面看去,再看看画卷,果然不是。他脸上甚是不好看,只好悻悻地卷起画卷,准备离开。
范少爷伸手便拦住:哎,站住。惊吓了我妹妹,说走就走么?他伸手从军士手中夺过来画卷,展开一看,自言自语道:果然有些相似,这女子怎么那么像昨日大街上逃跑的女犯?床帘内一阵咳嗽,三少爷急忙将床帘整好。
军士呵呵呆笑道:正说哩,只因为逃跑了,所以才让我们到处寻找。听说抓了一个,跑了一个。我们都找了一天了,方圆几百里地都跑遍了,腿都细了,还是没头绪。你说,这兵荒马乱的我们也不容易。弟兄们,走。下一家。
三少爷叹道:哎呀,说的也是。好吧,各位军爷走好。后会有期。说着将画卷往军士怀内一扔,便回到木桌前,操起碗筷继续扒拉饭菜。几个军士呼噜噜走出屋子,范兴急忙将屋门带上,一脸上神秘问道:少爷,他们果然是在追查昨日大街上逃跑的犯人?
三少爷看看床帘,用筷子敲了一下范兴的额头,范兴哎呀一声说道:少爷,你干嘛打我?三少爷低声说道:这事儿也是乱说的,快吃饭,早些安歇,明早五更起床早些上路。
范兴嘟囔着嘴,不再说话继续吃饭。范夫人也没有多想。吃毕饭,小二过来收拾了,打来洗脚汤,众人洗洗,三少爷与范兴去隔壁间睡了,只剩下夫人与李檀在里屋各自睡了。
这个荒野小镇虽然有数百户人家,却因连年战乱,人烟稀少,到了夜间就连打更的都不敢随意在大街上晃荡,只是到了更点,敲敲梆子与锣儿便赶紧关闭了院门进屋内闷头睡去了。夜半时分,却有不干净的东西溜了过来。
这人悄悄的潜进了小客栈,店小二在前院门房内点着昏黄的蜡烛,低着头打瞌睡,根本没有听到有人蹑足潜踪的溜了进来。此人悄悄溜到楼上,只听得有俩间房内有呼吸声音以及睡觉打鼾之声。他从怀内取出一支细管,悄悄用唾液弄湿窗户纸,将细管伸进屋内,然后点燃了一只香,沿着细管伸进屋内。
李檀被伤口折磨的死去活来,痛得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又担心俩个姊姊安危,心里焦躁,不知道到底是谁跑掉了,哪个被捉了,因此煎熬了半夜,也不曾睡着。过来三更天,刚刚有了一丝睡意,却听到楼梯上有了响动。
她立刻清醒了,多年跟随师父练武,早就练就了耳听八方的本领。她有些焦急起来,自己无法动弹,夫人与少爷也都一路劳累睡得香甜,这可如何是好。她已经听到那人到了房门外,忽然问道一股甜香味,心里猛然想起曾听得师姊妹们议论过,江湖上有人放迷香,药倒了路人,谋财害命。
李檀立刻屏住了呼吸,摸摸身边甚么也没有,情急之下她只得大喊道:来人哪,快来人哪,有歹人进来了。外屋的三少爷最是惊醒,一咕噜爬起来,却闻到一股香味,立刻捂住鼻子,从床上跳下来。那贼人在外面已经吓得吱溜几下爬下楼梯,躲了起来。
李檀只觉得头晕眼花,几乎昏迷过去,她强睁着俩眼,从屋外唤道:三哥,快。那人跑了。快去逮住他。
范少爷站在地上身子晃了三晃,站立不稳,神志却还清醒些,他急忙一下子扑到门旁,用力拉开门闩,自己则倒在了门槛上,立刻昏睡过去。夫人与范兴都已经着了迷香,根本听不到一点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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