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见了这对人马,纷纷让路,傅琢颜混在丫鬟中,好奇的东张西望。

来到正街尽头,马车停了下来,红妆来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公子让你上车,有话和你说。”

傅琢颜心里一阵紧张,脚步踌躇,红妆说道:“快点,这么多人挡住路,别人又会说公子骄奢淫逸,无法无天。”

傅琢颜忙上了马车,杜鹤正提笔写字,他今天一身白衣,腰缠紫金腰带,头发束得规规整整,露出光洁的额头,脸部轮廓立体,带着一股凌厉。

杜鹤写完字,揭了又接着写下一张,写到第三张纸的时候,傅琢颜忍不住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只是想找个人看我写字罢了,硬说有吩咐,你看我这字如何?”

傅琢颜不太愿意和杜鹤单独待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杜鹤身上有种药香,很好闻,可傅琢颜闻了却会头疼。

杜鹤的字自然是很好的,傅琢颜假装仔细看了看,硬着头皮说道:“很好。”

杜鹤收了笔,将纸揉成一团丢在脚边,傅琢颜紧张的看着他,见他没有发怒,松了口气,又见他闭着眼睛,傅琢颜犹豫了下,撩开车帘准备下车,头刚伸出去,抬眼看见侧边一座巍峨气派的府邸,匾额上李府两个大字很耀眼,李隆潭站在门口正和身旁一人说着什么,见了这队人,眼睛扫了过来,傅琢颜忙将头缩回车内,转头惊魂未定的看着杜鹤。

杜鹤仍是闭着眼睛的,傅琢颜张了张嘴,弯身捡起纸团打开展平,说道:“下笔太过用力,这一刀就像撇在纸上一般,后带不稳,水面无风起皱,想必下笔之人心里正翻江倒海挣扎不已。”

杜鹤嘴角勾了勾,睁开眼睛看着她,“你比颜躬悟性高,他看过之后看人看物仍是双眼抹蜡。”

傅琢颜行礼道:“公子谬赞。”

“出城了,城外到刍居山一路上风景优美,可一饱眼福。”

傅琢颜闻言将车帘撩起系在车侧一角,杜鹤看着沉情和颜躬的背影,问道:“想骑马吗?”

傅琢颜有些兴奋的点头,又摇头道:“不会。”

杜鹤随手拿起如意杯朝沉情掷去,沉情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微微侧身,一把接住,调转马头问道:“怎么?”

杜鹤指了指傅琢颜,“教她骑马。”

傅琢颜正想拒绝,沉情抢先道:“拒绝,女人娇滴滴的,一惊一乍似鬼哭狼嚎,头疼!”

“你才鬼哭狼嚎!我不用你教!”傅琢颜起身准备下马车,车轮磕到石头,车身一歪,傅琢颜足下未稳,朝后倒去,正撞在杜鹤怀里。

杜鹤本能的用手去搂她,手正搂在她胸前,沉情睁大眼睛,然后眨了眨,一抹坏笑爬上嘴角。

车外人看着车内情景,女子靠在男子胸前,男子手搂女子细腰,相互依偎,好似一对恩爱鸳鸯。

傅琢颜看着近在咫尺的杜鹤,一时怔愣,颜躬见她还赖在杜鹤身上,手上马鞭一挥,抽在车轼上,发出响亮的啪一声,颜通吓了一跳,就见颜躬额头青筋暴突,喝道:“大胆!公子身子不好,怎能负重于你,还不放开公子!”

杜鹤松开手,面无表情,傅琢颜脸如天边的火烧云,一直蔓延至耳根,颜躬驱马上前,关切的问道:“公子没事吧?”

“无事,继续走。”杜鹤坐直身体,若无其事,傅琢颜却在车上坐不下去了,有些求助的看着沉情,沉情轻轻摇了摇头,伸手说道:“来吧,我教你骑马。”

沉情带着她远远甩开众人,来到一处地势开阔的路段,沉情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对坐在马背上的傅琢颜说道:“身体不要那么僵硬,放松,双腿夹紧马腹,身体微微前倾……我放手了啊。”

傅琢颜正想说不要,又想到沉情说女人只会鬼哭狼嚎,心里不服气,便回道:“放吧。”

沉情将缰绳丢给傅琢颜,负手站在一旁,傅琢颜勒了勒缰绳,轻拍马腹驱马慢行。

沉情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捡起地上石子打在马屁股上,马突然受惊朝前奔去,傅琢颜虽知道沉情定会这么做,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不成想还是吓了一跳,沉情在身后喊道:“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傅琢颜伏在马背上,手上缰绳始终控制着马奔跑的方向,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夹杂着马吭哧呼气的声音,眼前一白一绿的颜色一晃而过,跑了不知多久,傅琢颜学着沉情教她的方法让马慢了下来,等到马停驻时,她已离开众人不知多远,独身处于黄花绿草间。

傅琢颜试探着喊了一声,“沉情。”

回答她的是马咀嚼的声音,傅琢颜顿时觉得浑身冰凉,仿佛又置身于寒潭中,身上衣物明明是干的,却让她觉得冰凉凉湿漉漉粘在身上,又试探着喊了一声,“沉情!”

除了冰凉的感觉,她觉得有一双滑腻的眼睛盯着她,让她寒毛直竖。

“沉情!沉情!”傅琢颜连喊两声,仍是没有人回她,“公子!颜躬!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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