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颜弯弯绕绕到了一处小院子,李婶子半刻钟前在院门口瞧见她,入小厨房沏好茶,端进里屋服侍君老夫人。

君老夫人盼了好一会子,君拂颜才到。

“身体不舒服就别来回跑,让白芍来就好了。”

君老夫人心疼孙女,不让君拂颜来。平日里要用的药,都是丫头在送。

君拂颜娇笑上前给她把脉,“祖母恢复的不错,能下地走了吗?”

后面那句是问李婶子的。

李婶子将打好的两根络子给白芍,笑着回答,“能的,这几天都在动,昨天还唠叨着要走到您那边去。天色晚了,被我给拉住。”

“这就好。”君拂颜拿出袜子,“今天不是来送药的。您瞧瞧这袜子。”

君老夫人走动的少,脚水肿的厉害。李婶子活多,也没注意袜子都不合脚了。

君老夫人泪眼朦胧,“你看这丫头送礼都是送一半的,针还插在布上就送来了。可见心里是想着我这个老太婆的。”

“这是孙女该做的。”

袜子还差几针就可以收了,她就一边谈话一边缝。白芍在边上递剪子。缝好手里还抓着剪子,说,“我给您穿上。”

李婶子上前将她扶起,君拂颜细细的将她过长的指甲剪去。君诚明进来时,大女儿蹲在床边细细的剪指甲,小女儿却是一脸嫌弃,不时用帕子扇鼻子。

心头半暖半是心寒。“你杵在这里做甚?”

君拂悦吓了一跳,父亲的语气透着不耐烦。

难道气还没消?

君拂颜起身请安,君拂悦先一步走到桌边,用帕子将椅子擦一遍。请父亲坐下。

君老夫人的屋子破败,东西破旧。椅子掉漆,君拂悦娇生惯养只当是肮脏。

君老夫人是不用人来请安的,与君老爷置气这些年,君拂悦还是第一次进这屋子。

可她这一擦,君老夫人的脸就无处可摆。

儿不嫌母丑,亲生母亲被人嫌弃,嫌弃的人还是自己女儿。

子不教父之过。他这些年是太纵容她们了。

“你没事就去看看你母亲,写写经书也好。越大越不懂规矩。”

君拂悦心里咯噔一下,捏紧手中的帕子,眼圈瞬间红了。

自从君拂颜回来,父亲对她和母亲就没给过好脸,不是板着脸训斥就是惩罚。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豆大的泪珠摇摇欲坠,一落下就止不住啪嗒啪嗒如暴雨下的屋檐,水珠一粒接着一粒,连成水柱。

就知道哭,和她母亲一个样。他的语气略重些,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砸东西。

君老爷看看懂事的长女,对于次女更加不满意,“还愣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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