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除乔胥外的余下四人,也是你杀的?”
虽然心中已有定论,夏言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没错。”
“为什么?”
夏言澄明的眸子看向那个一袭墨色长袍的邪肆男人,不解问道。
他既然已经要走了,为什么还要多造杀孽?
“他们本就是我养蛊的工具,蛊虫成活之日,便是他们身死之时。”
夏言眉心微皱,这人把人命看成什么了?杀人对他来说,难道和砍瓜切菜一样平常吗?
忍了又忍,她还是没忍住道:“可那是人命啊!”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贪婪,有求于我,怎么会中了我的圈套?”
明明是一番歪理,夏言却发现,她找不到话反驳。
因为他说的也没错,乔胥便是因为她妹妹的病,才会被蔺白利用。
但夏言又有种这人在强词夺理的错觉,毕竟他确实杀了人。
“那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他不是来带她走的,又是为了什么?
那人自怀中掏出一枚好像黑曜石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夏言凑过去,用指尖戳了戳,那黑黑的东西,竟然会动,吓了她一大跳。
“这是眠蛊,以后你若遇到危险,将它掷出去,你面前的敌人便会昏迷至少三个时辰。不过在它认主之后,你需要每隔半月喂它一滴你的血液。而认主的过程,只需你滴一滴鲜血在它的口中即可。”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蔺白又送她眠蛊,又让她吃下那所谓的能令他随时找到她的媒介,究竟意欲何为?她并不会自恋地以为他是爱上她了,因为她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爱恋的模样。
再者来说,要不是她实力不够,她早已经把他抓到县衙大牢了。
蔺白略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眸子微抬,开口道:“我此番回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既是捕快,想必会经常遇到危险。万一我来之前你便死了,岂不麻烦?”
他所谓的“麻烦”,其实是因着夏言已勾起他心底那抹小小的执念,若夏言死了,说不得他又得重新寻觅,这又不知将浪费几许时光。
不如他给她留个保命工具,让她好好活着,待他事毕来此将她全须全尾地带回苗疆,岂不省事许多?
他那儿自不会因着多了她一双筷子就被吃穷了,只是希望她不会如那人一般,最后令他失望才好。
夏言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已经将眠蛊捞在了手里。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在夏言未及反应的时候,便从她的指尖上取了一滴血,喂到了眠蛊的嘴里。
然后蔺白将眠蛊再度放到桌上,留下一句“我走了”,一个纵跃便消失了踪影,徒留一脸茫然的夏言对着那张着滴溜溜的黑豆眼看着她的眠蛊发呆。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神秘人再次找到柳大人的时候,他正拿着毛笔,对着面前厚厚的一沓公务发呆。
“大人可想好了?”
柳大人看着这个出入县衙如入无人之境的人,心里暗暗鄙视起了自家县衙捕快的武功。
“嗯。”
“那么大人的决定是?”
那人在柳大人的对面搬了一张椅子,静静地坐下。
“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还有几个疑问需要你解答。”
神秘人听到他同意之后似乎心情不错,于是很痛快地说道:“好,你问。”
柳大人将手中的毛笔搁置到案上方说道:“你为何要杀房无涯?”
“杀他,自是为了他身后之人。”
听了神秘人的话,柳大人不由起身:“那人是谁?!”
神秘人摇摇头,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虚握成拳,明显心情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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