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夏言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便有人来衙门,说有线索要提供。
他说他叫陈祁,与段福算是远邻,在起火前的一个时辰,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从段福家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愤怒中带着惧怕。那人似乎是段福的一个远房亲戚,叫段生,长得十分普通,穿了一身灰布棉服。
柳大人问他,那时为何会刚巧出现在段福家附近。
陈祁说他是刚从酒馆喝酒回来,恰好看到的。
像是怕柳大人说他醉后之言不可信,陈祁特意强调,他是千杯不醉,临三巷的人都能作证。
柳大人不置可否,让陈祁先回去。
在他要赏金的时候,柳大人让夏言去库房先取了十两,说剩下的银子要证明此人确实与案子有关才能给他。
陈祁小声嘟囔了一句衙门真抠,就离开了。
柳大人揉揉发疼的眉心,问夏言:“你看刚刚那陈祁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夏言斟酌了一下说道:“我看那人虽生得高高胖胖,十分富态。但与大人交谈之时,眼神十分闪烁,说话的可信度怕是不高。”
柳士先望着窗外层云朵朵,叹气道:“如此大好的天气,却因着案子不得空闲,真是浪费啊浪费。”
夏言脚下一个趔趄,敢情儿柳大人忧郁地看了外面半天,是因为这个啊。
“咳,大人,这案子……”
柳士先瞟了不解风情的夏言一眼,摸了摸怀里的汤婆子说道:“他说话虽颠三倒四,但这一线索还是需要验证过后,方知真假。此番便烦劳你了小夏。”
夏言低头应下,心里苦兮兮的,看来今天又要出去跑腿了。
不过她得先去架阁库一趟,看看段福的远房亲戚段生,究竟家在哪里。
可惜的是,当她到了架阁库门口的时候,那里铁将军把门,根本进不去。
得,看来沈东是已经回家了,她只有去临三巷再问问陈祁知不知道那段生在哪了。
一想到今天是小年,本应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她却还在查案,夏言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希望爹娘不要多想,好好在家等着她将案子破了去找他们吃团圆饭,但愿这案子除夕前能破。
夏言带着美好的愿望,再临临三巷。
陈祁却是并未听从劝告留在家里等候,他家竟是大门紧锁,问了其他邻居方知,他从衙门回去之后,就带着妻儿大包小包地离开了,看样子,是去别的地方过年了。
夏言恨恨地瞪了一眼陈祁家黑黝黝的大门,现在怎么办?
唯一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价值的线索断了,她还查个什么?
只能先回衙门,问问柳大人要怎么办了。
她揉揉有些酸疼的腿,认命地又往衙门的方向而去。
夏言回去的时候,柳大人正会客,那温柔的神情,她从未见过,而柳大人的客人,则是背对着她,但看那披着白色大氅,只露一截凝脂般颈子的背影也知,定是个不错的女子。
“大人。”
夏言走入养生堂,对柳大人抱拳道。
县太爷柳大人对着那女子歉意地笑笑,然后示意夏言可以说了。
夏言便将事情经过与柳大人说了一遍,柳大人思索了一下,让她先回去,明日再来衙门。
出了衙门口之后,夏言有些茫然了,看天色,已过午时,她如果此时去邻县她爹娘那里,到了也要傍晚了,更遑论第二天还要回来。
她想了想,便有了主意。
看着眼前已来过许多次的地方,夏言有些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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