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往下看去,烧死的冯大为夫妇,竟然也写的是意外身亡?
原因一栏倒是有写,是意外失火致死。
她记得清清楚楚,阳鸣县卷宗所记载,这桩案子是悬案。
而且这模棱两可的证词和死亡原因,怎么会如此敷衍地结案?
夏言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敢问叶主簿,可还有其他与此案相关之物?”
他摇摇头说道:“没了。”
屈师爷神情微异,赶忙问道:“夏捕快可是有什么疑惑?”
“是有些小疑惑,不知可否带我去见见仵作?”
夏言语气诚恳,屈师爷却是面带为难。
“不是我不想带夏捕快你过去,实在是快过年了,仵作提前请假回去了。”
真是巧啊,夏言心道,捕快没请假,师爷没请假,主簿也没请假,偏偏就仵作请假了。
虽不能排除是那仵作确实有事提前走了,但夏言还是觉得,此间十分蹊跷。
“那这卷宗,可否借我誊写一份?”夏言试探着问道。
屈师爷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夏言叹气:“罢了,那便带我回去找白大人吧。”
屈师爷又将夏言领回了衙北后堂,白大人正端着一杯热茶慢品。
见到夏言不由一愣:“夏捕快这么快便回来了?”
“白大人,小的有个不情之请,万望大人首肯。”夏言一揖到底,态度恳切。
屈师爷趁着这个空档,忙给白大人使眼色。
白大人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开口道:“讲。”
“白大人,小的听闻贵衙门的仵作请假了,但那份卷宗,小的有些疑虑。阳鸣县的案子不能再拖了,是以小的想向大人请个手谕,开棺验尸。”
夏言的话刚说完,白大人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桌上的茶杯划拉到了地上。
碎裂的声音清晰而又刺耳,恰如此刻白大人的声音:“夏捕快,你是觉得,本官断案有误?”
一字一顿,难掩滔天怒火。
夏言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说:“白大人,小的对您的断案并无任何疑义,只是想多找些线索,好将阳鸣县的案子早日破获。本来小的想和贵衙门的仵作核实一番,但屈师爷告诉我,仵作请假了,是以小的才出此下策。”
话说到这儿,夏言忽地双膝跪地,声音铮铮清晰入耳:“如今看来,是小的考虑欠妥,望白大人海涵。此举乃小的一时之意,与柳大人无任何干系。”
白大人见夏言表情似是十分害怕,与屈师爷对视了一眼,似乎确实如她所说,面色稍霁,漫不经心道:“原来是想找仵作问问情况啊,夏捕快也不说清楚些,害得本官误会你了不是。这有什么打紧的,本官这里的仵作验尸的时候,都会有一助手陪同,你找他也是一样的。”
夏言感激地叩头谢过,心里却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白大人,生出了深深的惧意。
她相信,刚刚她要是说错一个字的话,这白大人,便会让她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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