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夏言温柔地问道。
因着她答应去救爷爷,小男孩儿的表情放松了许多。
“我没有名字,爷爷叫我三儿。其实,我是个流浪儿,是爷爷收留了我。”
三儿咧咧嘴,笑得有些腼腆。
夏言的手不易察觉地一顿,继续问道:“那,你爷爷是做什么的?对于你逃出来的地方,你有没有个大致方向?”
三儿说,他爷爷是个乞丐,捡了好几个和他一样的孩子,都被抓到那里去了。
但关于那里的事情,许是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恐怖,饶是他咬着嘴唇,努力地回想了许久,还是沮丧地摇了摇头。
她的眸子里忧思甚深,却还是对三儿说了一句:“罢了,你先休息吧。一切,从长计议。”
夏言站到窗前,望着黑沉沉,一丝亮光都没有的夜色。单薄的背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瘦小。
夏夫人给三儿喂了些粥,让他睡在了夏言的屋里。
她回到前厅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夏言站在门槛那里,哈着冻得发红的双手,发尾隐约带着一丝湿气。
“天冷,阿言,快进来吧。”
夏夫人的声音柔柔的,虽然担心夏言,但却仍然表现得和个没事儿人似的。因为她看得出来,夏言此刻,已经够累了。
“娘,没事儿。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雪天路滑,已经这么晚了,夏言有些担心夏老爹。
夏夫人倒是没料到女儿忽然会这么问,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你爹这样也不是一两天了,自从在青竹学堂开始教那帮孩子们,他经常晚回家,有时候甚至好几天不着家,我都已经习惯了。”
夏言本想听听夏老爹的主意,眼下看来,只能明天她去学堂再说了。
唉,这样的话,关于案子的事情只能先往后压一压了。
而且,对于案子,她的疑惑也是不少。
西街裴荣,与高威县纵火烧街案到底有什么关系?
据她所知,那里离遇春胡同距离并不算近,为什么曾仵作要告诉她这样一个人的名字?
不过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白大人和屈师爷,以及那个去客栈找她的叫做穆非的捕快,绝对是串通好了,想要隐藏些什么。
但愿,三儿他爷爷的事情,别和高威县县衙扯上关系。否则的话,她一个小小的邻县捕快,可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然而,有些事情,好的不灵坏的灵。
三儿第二天一大早睡醒的时候,十分开心地去找夏言,和她说,他想起了一点儿东西,不知道对她有没有帮助。
他说,他记得,那个总是拿着鞭子抽他们的穿着捕快服的人,手上有个好似梅花形状的疤痕。
巧的是,夏言认识的人里,刚好有这么一个人。
那就是,穆非。
夏言放下只喝了两口的粥碗,交给夏夫人一把钥匙,嘱咐她先带着三儿去阳鸣县县衙住几天。
忽又想起了什么,拿出纸笔写了封信,塞到她娘怀里,告诉她务必亲自交到阳鸣县县衙的柳大人手里。
当然,三儿不能就这么出门,夏言想了想,凑到她娘耳畔说了几句话,之后从桌上拿了个包子,匆匆出门。
之后,她直奔青竹学堂而去,有些疑惑,只有夏老爹能给她答案。
夏夫人按照夏言的嘱托,带着满面忧色,慌忙收拾好了包裹。
又给自己和三儿收拾了一番,拉着他的小手,锁上门出去了。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竟有衙役在那例行检查,所有人一个一个地从那里放行。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