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与非躺在似撒满了粗盐的冰凉雪地上,随意地扯下了面上覆着的微微汗湿的方巾,忽然问道:“阿言,你最后向那刀客掷出的,是什么?”
当时情况危急,他没来得及细看,只觉一道小小的黑影闪过,明明被那刀客格挡开了,但是却仍令刀客渐渐晕厥。
“萧大哥可还记得赵记杂货铺的那个苗疆蛊师?”
夏言的面上微露赧然,眸光透过冬日难得的熏人暖风,仿佛又看到了那日的场景。
萧与非点点头,对那人的强悍,他记忆深刻,尤其是他身上那些神鬼莫测的蛊虫……
等等,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自认为有些离奇的念头。
“莫非,你当作暗器掷出去的,是蛊虫?”
“萧大哥所猜不差,这是,那个叫蔺白的苗疆蛊师给我的,他说此蛊名为眠蛊,可令中蛊之人昏睡。我当时也是无法可想之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它掷了出去。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明明被那刀客格挡开了,眠蛊还能发挥作用。”
夏言不知道的是,眠蛊远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得多。就算被那人用刀格挡开了,但因着距离已足够近,所以眠蛊还是可以令他昏迷。
而且眠蛊还有个好处,便是寻常刀剑奈何不了它。
又因着已经与夏言建立了血脉联系,所以掷出去之后,它会自动回到夏言那里。
这些都是夏言所不清楚的,蔺白也没和她讲明。
“可否将那眠蛊拿与我看看?”萧与非语气淡淡,可他的心里却有一丝闷闷然之感。
夏言挠挠头,道:“掷过去之后我也不知它去了哪里,我本来是将它放在怀……”
她的另一只手随着自己的言语摸到怀里的时候,居然又摸到了那个小小凉凉的所在!
夏言无比震惊地将它放在手心,蹲下身子,递到了萧与非面前。
继而她想到了蔺白似乎从自己指尖取出一滴血到它的口中,而且还嘱咐自己要每隔半月喂它一滴血。
眠蛊滴溜溜的黑豆眼转了转,然后用黑曜石似的身子亲昵地蹭了蹭夏言的掌心。
萧与非见此情景,抿了抿唇道:“那人倒还真是大手笔,据传苗疆有种蛊虫,不用寄宿于人体内,只要与其建立起主仆关系,且间隔一段时间提供一些与其建立了主仆关系之人的血液给它,便会乖乖听话。只是,这种蛊虫十分珍稀,能将其炼制出的蛊师不过寥寥数人,更遑论炼制成功的蛊虫了,不说千金难求,那也差不多了。怕是那蔺白,身份并不简单啊。”
夏言倒是不知这眠蛊竟是如此稀罕的物什,如果早知道的话,她是不会收的。
虽然那人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但她觉得自己无功不受禄,若不是他完全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丢下这眠蛊便走,她本是打算直接拒绝了的。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这阴差阳错收下的眠蛊,怕是她和萧与非,在今日的险情之下,便要被抓住了吧。
纤白手指轻轻戳了戳眠蛊小小软软的身子,那眠蛊竟好似个小猫般眯了眯眼,看上去十分可爱。
“蔺白确实曾在我指尖取过一滴血喂给眠蛊,还与我说过要如何饲养它。”
萧与非没说话,也将手指伸到了眠蛊的附近,只差毫厘便碰到它的时候,眠蛊小小的身子微微拱起,好似警告一般。
“看来,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想靠近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倏忽撤回那只距眠蛊不足一根头发丝距离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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