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长出了口气,她之所以选择萧与非家,而不是自己家和衙门,除了因为这里离临三巷最近外,还有,便是因着她的私心了。
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最想见的那人。
而她在阳鸣县最想见的,无疑便是萧与非。
她也相信,萧与非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这不是盲目自信,也不是她就此便认为萧与非爱上了自己,而是萧与非此人,便是这样的。
即便是看似温和,实则冷淡疏离的性子,但他言出必行,这也是夏言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接触愈久,萧与非的疏离感愈淡。
但无论怎么说,这对她来说,都是好事。
起码他已经不那么高不可攀,让她觉得可以触碰到。
夏言唇角微翘,稍作移动,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引来一阵疼痛。
桌上有熬好的药,虽已有些凉了,但端在手里,夏言的心里却十分温暖。
麻烦萧与非,她心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但这不好意思里,也夹杂着些许的甜蜜。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看似惹人烦的寻求帮助,却也是让两人之间有交集的细小纽带。
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萧与非回来了,带着一身的寒凉。
他告诉她,人确实还在那昏迷着,已经被他捆着送去了衙门。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因为他想到了柳大人被他深夜吵醒后那一脸想杀人却不能的憋屈模样,
轻轻浅浅的笑容看在夏言眼里,觉得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了。
她那双剪水双瞳看着萧与非的时候,他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样物什。
黑色,描金线,不大不小,正是夏言落在姚湛家的装梅花针用的小袋子。
“别再丢了。”她听到他淡淡嘱咐道。
微红着脸颊点点头,她当时只顾着跑出去,倒是忘了将装着梅花针的袋子收回。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因为此刻,孤男寡女,夜黑风高。
只不过,萧与非不是登徒子,而是,正人君子。
“阿言,你在这儿好好歇着,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夏言看着施施然离去的萧与非,心情复杂,也不知是期待,还是失望。
第二天,夏言极其勉强地下床,想去衙门。
萧与非见她倔强的模样,叹了口气,出去了。
约莫两刻钟之后回来,示意夏言跟着他。
他走得很慢,所以夏言能跟上。
到了门口,她看到外面停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前面坐着一个憨厚的马夫。
感动于萧与非的体贴,她在他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许是有些担心夏言的伤势,萧与非随后也进入了马车。
时辰尚早,街上冷冷清清的,掀开马车的帘子,夏言也未见几个行人。
不多时便到了衙门口,极其缓慢地下了马车之后,夏言又极其缓慢地往衙门里而去。
柳大人穿着官服,外披狐裘,手中抱着汤婆子,睡眼惺忪地站在养生堂门口发呆。
直到夏言走到他的面前,他方反应过来。
关心了几句她的伤势之后,接下来,便是提审姚湛夫妇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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