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妈妈啊,今次这‘梅’字花魁选拔,不会还是和从前似的,那么单调乏味吧?”
一个位置靠前,懒懒坐在椅子上,手拿金色酒壶,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酒的锦衣男子凉凉道。
老鸨面色微微一僵,这人莫不是别家青楼派来砸场子的?
诚如此人所言,她确实是打算用往时的法子来甄选“梅”字花魁。
众所周知,青楼花魁的一般标准便是色艺双绝,所以选拔的时候,首先是“颜色”,其次是“才艺”。
在朝凤楼,往常都是四花魁同选,参选的人数是二十人,倒是从没发生过当前这般情形。
四花魁同选时,首选“颜色”,即台上二十位姑娘身前各有一个篮子,每位在场的客人都可以投入一枚铜板。
若篮子里的铜板少于十枚,便会被直接淘汰。
至于才艺方面,自然是琴棋书画四艺。
点评的人,便是老鸨和原“琴棋书画”四花魁。
最后胜出的四人,便是新的“琴棋书画”四花魁了。
那人见老鸨沉默,便明白自己是猜对了,顿时大声嚷嚷道:“无趣无趣,实在是太无趣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紧接着,有四五个人也应和了他的声音,同喊“无趣”、“没劲”。
眼看着场面就乱了起来,老鸨袖中素手微握成拳,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却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好方法?”
开口的,是夏言。
那人本因着老鸨的剜了他的一眼怒气陡生,却被夏言这一声温软的问话,生生化成了绕指柔。
他那原本向下弯的嘴角立即上扬,却因着太过急促,生出了几分滑稽之感。
夏言抬袖掩唇,轻笑出声。
那人竟是直接看得痴了,眸子里闪过势在必得之色。
远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人浅酌了一口杯中酒,低声道:“倒还有几分看头。”
一时有些尴尬的局面,就这么被夏言化解了。
“这位客官,烦请将您的主意说出来一听。”
老鸨微微福身后,客气说道。
此时那人方才回神,轻咳了一声道:“依我看来,倒不如这样,让台上六位候选的姑娘两两组合,与其余三位花魁进行一番比试。因着人数不对等,为免有失偏颇,可以让三位花魁从我们这些人中,挑出三个人来,配合她们。大伙儿说说,我这个主意好是不好?”
能与台上那几个天仙般的姑娘来一番互动,这些人哪有说不好的道理?
个个积极主动,“好”字不断。
“可,这比什么呢?”
老鸨艳丽的脸上微露为难之色,身边的可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姑娘,另外的三个花魁也都是她的摇钱树,可是半点儿不容有失。
还有那个衙门捕快,若在她朝凤楼有什么闪失,那位笑面虎似的的柳大人,估计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我听说京庭那边现在流行一种游戏,叫做‘两人三足’,即两人的腿中间绑个布条,支撑着一起往前走,哪一对先到终点,便是赢了。可以让准花魁组和花魁组两两对决,到最后的时候,再以投铜板定‘梅’字花魁。不知我这主意,妈妈可满意?”
那人表情笑眯眯的,眸子却是一直往夏言身上扫去。
夏言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却是十分厌恶。
不过,不管老鸨是否满意,台下的男人们对他的这个主意,可都是相当满意。
朝凤楼“梅兰竹菊”四花魁,皆乃不世出的美人儿,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与之有所交集。
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当然不愿意错过。
众望之下,老鸨不得不咬牙道:“那么,便依这位客官所言!”
于是,“兰”、“竹”、“菊”三花魁各选了一名男子上台。
“菊”字花魁选的,便是那出了主意的男子。
“兰”字花魁寒兰,选的是她熟悉的一位恩客,那人面容温润,举止斯文有礼。
而“竹”字花魁墨竹选的,不是别人,正是萧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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