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夏言咽了咽口水,纤白素手几次伸过去又撤回来,最后终于端了起来,闭上眼,一仰脖喝干净了。

苦味迅速在她嘴里蔓延,夏言伸着舌头,皱着眉头,寻了半天,看到个茶壶,快速拿起来,往嘴里倒去。

然而,壶里一口水都没有。

赵乾坤看着夏言这般模样,他的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赵哥,这药怎么这么苦?!”

苦不堪言的夏言小脸儿皱成了一团,又没有水,赵乾坤也完全没有给她杯水的意思。

“良药苦口利于病。”

赵乾坤凉凉的声音响起,夏言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从没喝过这么苦的药,就好像被人为地加了许多黄连进去。

赵哥……不会这么恶趣味吧?

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夏言苦着脸问道:“赵哥,这药里,没加什么其他的东西吧?”

“怎么会?赵哥你还信不过吗?”

夏言现在人在屋檐下,哪敢说信不过他啊,赶忙摇摇头。

赵乾坤很满意,变戏法似的拿出个水壶,夏言眼巴巴地看着,他却只是给自己倒了杯水,完全不理她。

“只不过,我在熬药的时候,盛着黄连的药匣子,撒了。”

轻描淡写地说完后,赵乾坤不顾身后夏言哀怨的目光,翩然而去,还撂下句话,让夏言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顺便,他带走了那个水壶。

直到听到验尸处大门合拢的声音,赵乾坤的眉心才又锁了起来。

但愿,别出什么事才好。

在赵乾坤那儿“吃苦”归来后,不得不说,夏言的脸色确实好了不少。

而且她觉得身上也没那么疼了,赵乾坤的医术,和他验尸的技术一样,没得挑。

此刻的夏言,正在柳大人的养生堂,汇报头一天晚上的情况。

凶徒受了伤,定会去医馆抓药。

他的手上伤处现在想必已经肿起了老高,肯定十分显眼。

柳大人沉吟片刻,立刻让林师爷叫了陈总捕进来,让他带着几个捕快去各个医馆查问一番。

夏言几次想一起去,都被柳大人摆摆手阻止了。

待陈总捕离开后,柳大人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说道:“小夏,你上次说的事情,本大人已经递了信息给我二哥。他并未说可否,但却提到让你三日后午时,到天成酒楼竹字雅间。他说,那时自会有人与你详谈。”

林师爷此时也在,他眉毛微挑,不过柳大人和夏言并未发现他这个举动。

随后,夏言去了知机处休息。

约莫两个时辰后,陈总捕回到了衙门。

据他与柳大人回报来看,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去过其中一个医馆,但是他当时戴着斗笠,根本看不清长相。

案子似乎陷入了僵局,不过夏言倒不这么看。

“陈总捕,医馆的人有没有说他的伤情如何?”

夏言此言一出,陈总捕想了想,说道:“确实有说。那个医馆的大夫说,他手上的伤如果想有所好转,一定得挖掉那块连着暗器的肉。但若是如此的话,便不能再提重物了,这手也就算废了。”

果然,和夏言所料无差。

“不过,那大夫还说,若是能找到暗器的主人,没准儿那只手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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