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人都知道,封家刚刚寻回来的二公子不过去了趟靖阳王府,便生了病,卧床不起。那些打着算盘想方设法要来一见的,碍于封丞相的臭脸,纷纷偃息了下去。大家都猜测着这不喜与人亲近的靖阳王殿下莫不是与封二公子起了争执,将他气病了去?然而等了数日,却不见两府有半分针锋相对或是更近一步的意思,等着“看戏”的京城众人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猜不透两家的心思。
可眼下丞相府的僻静小院中,盘腿坐在木廊上的不正是传言中那个卧床不起的封家二公子么。身边的小碳炉咕嘟嘟的烧着热水,一身青衣半褶着在身后耷拉,衬着随意挽起的乌发,竟是十分的闲适惬意,哪有半分病中虚弱之色。
廊上的人儿捏碎了一块点心,引得几只觅食的雀鸟扑闪着翅膀落在了木廊沿上,瞪着戒备的小眼睛,看着眼前一脸了无生趣的人。一只小麻雀大着胆子上前啄了啄,还未碰上碎屑便像受了惊吓似的蹦了开来。
云夜眼中浮过一丝鄙视,用树枝将碎屑向前推了推,小家伙终于又重新鼓起勇气,啄了一块,连忙扑腾着翅膀飞到了远处。
真是个胆小鬼!还是小小云好玩。
见同伴得了逞,几只麻雀也连忙聚了过来。刚向前踏了一步,一大块阴影忽然怒气滔滔的从天而降,直直的落在麻雀群中,扑闪着翅膀,发出生气的咕咕声。直到抢食的敌人都被惊吓了飞远,才吧嗒吧嗒上前将碎屑啄了个遍。
“小气鬼!”青衣没好气的笑了笑,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灰色的云雀蹦蹦跳跳上前蹭了蹭,发出舒服的咕咕声。
云夜忽然手指一动,张开手掌,朝地板上的灰影探去。可那云雀像是练了许久,对方刚有动意,它便扑哧了翅膀一下子飞离了开来。
院中的人也不甚在意,随意的撇了撇嘴,站起身来,拂了衣摆,入了屋内。
刚才来抢食的小家伙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瞪着滴溜溜的小黑眼,刚想探入屋内,突然一声惨叫,被人从窗内揪了进去,消失了踪迹。
“哼哼哼,小样,看你往哪躲!”
窗台上残留的一根雪白绒毛,被秋风一吹,荡了荡,轻飘飘的落在了小池塘里。几只肥胖的锦鲤一拥而上,几下搅和,那绒羽便被拽着,慢慢的沉了下去……
“逗……鸟?”站立在树下,风姿绰约玉树自华的靖阳王殿下手指一顿,从茶盏上慢慢收了回来,皱着眉,撇了眼垂目恭敬的墨七。
“正是,玩的……呃……不亦乐乎……”墨七抬头想了想,终是想到个合适的词。
“封丞相也真是爱护这幺儿,找了这么个借口保护他。”燕回冷哼了一声,像是十分不满,对着秦君璃说道“现在京城那个不近人情的靖阳王殿下可是又多了条罪名。”
“封明泽可是只老狐狸。”秦君璃撩了衣摆,在石凳上坐下“这样对大家都好,也少了皇帝和那几位的忌惮。”
“那倒是。皇帝现在越发多疑猜忌,要是谁明的暗的和封家走的近了,怕是都要惹上一身骚。”燕回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张薄纸来。“今早嘉陵刚传回来的。”
秦君璃接了一眼扫过,又递回给身边的燕回。一挥手,墨七便从院子中消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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