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再长再曲折,重新过一遍也可能是仅仅几分钟的事情。足够两人数着电梯层数到负一楼,再各怀心事地找到祝玉停车的位置。
许诸在祝玉将车解锁的时候,拉开车门就要坐进去:“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到底是女孩子,凭借着身形的优势抢先坐进了车里,她边系着安全带,嘴上说着,“不用了,你回来不好打车,毕竟这么晚了。”
两人维持着一坐一站的姿势几分钟,最后许诸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替她将车门关上。
祝玉将车窗降下一半,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自己爱而不得的男子。
许诸躲避着她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你回去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别叫人担心。”
再看了一眼许诸,祝玉发动了车子,将车开了出去。
她装作没有听到许诸说的那句话:“放过你自己。”
祝玉收住了悲伤地表情,面无表情地将车开得飞快。
“我还有一张牌呢,不到最后,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认输。”她在心里盘算着,那人已经回去了,白宇估计是好不了了,没有人会知道自己还有自己的底气。
看着祝玉的车开出了门卫那里,许诸才迈着长腿走回他的阿初那里。
阿初趴在桌子上睡得十分安逸,刚刚买的那一小罐咖啡被她随手丢在桌边边上,此时正一晃一晃的就要掉下来。许诸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在罐子要接近地面的时候堪堪接住。
没有吵醒她,让他送了一口气。他将咖啡拿在手里颠了颠,直起腰来,将咖啡选择性地放到了阿初不会将它再撇下去的地方。
拉过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许诸学着她的样子趴在那里,看着女孩的睡颜。
在被半夜的凉意激得打了一个寒颤后,许诸坐起来,找到空调的遥控器,将温度网上调了一点。
趴着的感觉并不十分舒服,更何况还是趴着睡了那么久。许诸看着对面睡得旁若无人的女孩子,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
以他和文行的交情,以及他对阿初以及文行的了解,他知道这两人并一个同为孤儿的小澍小时候过得并不安逸。可是孤儿院的条件再艰苦,起码三人还有自己的床。就算日后三人离开了孤儿院,利用有限的资金租了仅有两张小床的简陋的出租屋,女孩子还是凭借着性别的优势独占了一张几乎要支离破碎的单人床。
这都是以往三人聊天时两人无意提起的,那时他就为好友和爱人心疼。
如今看着趴着睡了许久仍没有不适的阿初,许诸不禁想象她这六年过得会如何艰苦。
没有犹豫,他走到她身旁,先将人轻轻揽进怀里,然后以后托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抱住双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轻轻颠了一颠。
“还没有胖回来。”小声嘀咕了一句。
然后走进休息室,将她放在行军床的下铺。挨到床的同时阿初翻了个身,将枕头抱过来,睡眠环境的突然变好让她舒服地“哼哼”了几声。
许诸将被子打开,盖在她身上。坐在床边,又看了几分钟,才走出休息室。
他坐回长椅上,将毯子盖住双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设了一个两小时以后的闹钟:“就让你再偷一会懒。”
阿初梦见了在Kai基地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她记得她在R国做了一段时间的实习牙医,最后总算顺利地混进了Kai基地。那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从最开始的专业测试后,她被强押着去坐实验。实验......现在不想想起来,她记得她藏起来很多次,每次都能被人找到。然后被关进惩戒室接受惩罚,惩罚不外乎“劳其筋骨”,还有“摧其意志”。
有一次,大概是印象最深的一次吧,她找到一个隐蔽的屋子,空空如也的屋子。她拉开门时人几乎是爬进去的。
关上门后,人就抱成一团蹲在一边。
后来有一阵熟悉的脚步传来,不是那些人的,是他,他敲了敲门,温柔的说:“C,是我,开门。”
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那人也不着急,等了一会,才慢慢旋开了并没有上锁的门。打开门的同时就看到了蜷在一边的她,此时他才急了,慌忙蹲在她身边,将人揽进怀里紧紧抱着:“醒醒,阿初,快醒醒。”
不对,剧情不是这么走的。Kai里面不应该有人知道我叫阿初的。
她睁开眼,许诸抱着她一脸的焦急。
见人醒来,许诸脸上的担心才淡了一分。“做噩梦了?”
她继续放空,好一会,才问:“几点了?”
嗓子有点干,发出来的声音都是虚弱又沙哑的。
许诸为她接了一杯水,正要喂她,被她截住了。
吞了几口下去,嗓音也恢复了正常:“几点了。”
“三点了。”手机的闹钟此时也正好响起来,许诸边惯着闹钟便向她报时。
人几乎是蹦着下床的,匆忙穿了鞋就往门外赶:“你怎么不叫醒我?”
许诸看着眼前精神恢复了七八分的人,慢慢跟着她出了休息室,嘴里悠悠地叨着:“我叫了你很久了,你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怎么都叫不醒。”
他并没有提她做噩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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