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羽心里腹诽着,脸上却盈盈着笑:“你好秦先生呵呵,我记性不太好,也许听过,但是想不起来了,莫见怪。”

秦思哲像受了什么挫似的,脸拉长了一截,可没再说什么,转身猛地提步往前走。

怪人……是不是脑子也不太对劲……

季之羽心里嘀咕着,继续抱着包紧跟着男人往前走。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走过了一条开阔的马路,隐约有了些夜归人的身影,季之羽心猿意马的东张西望。前面的男人突然站住了。

季之羽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他厚实的背部。

疼……眼泪花一下涌了出来,她委屈的抬起头,气哼哼的看着男人。

秦思哲低头看着她。女人风情万种的大眼睛里盛了一包眼泪,委屈兮兮的样子,像只雏鸟,惹人怜爱又招人逗弄。他看的入神,不由得伸出手想摸她的脸。

季之羽立刻注意到了他的行动,刚刚消停下去的警觉又冒了出来。她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嚷嚷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干嘛说停就停也不招呼一声。”

“你家都到了,要我提醒?”

男人的手在她嫩白的小脸几厘米处落了空,心沉了下,冷着脸闪身。

季之羽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路:虽然是小路但是毫不阴暗,甚至比敞亮的大路还明晃晃上几分。白篱绿树,一眼望去,所有的欧式建筑都被精致的铁栅栏围着。茉莉芍药鸢尾花探出绿意,隐隐浮动着暗香。

不用说,这一看就知道市区里闹中取静的别致高档居所。

季之羽脑子“嗡”一下空白了……怎么说哪儿不好,偏偏说这儿……看来人撒谎的时候还是会倾向于寻找心理安全点,果然没错。面对气场强大的秦思哲扯谎,人一慌,张嘴下意识就把这儿交代出来了。

青山路5号公馆,这是邝曼文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

当年嫁给一穷二白的还在创业期的父亲之前,外交世家的外公外婆坚决反对两人的往来。母亲不顾家族反对,不惜与父母断绝往来,执意奔赴了爱情的怀抱。后来父亲勤奋创业再加上贵人扶持,才打下了一片江山。母亲想尽孝时,外公外婆已离世。唯一的舅舅怨恨妹妹多年来的薄情寡义不忠不孝,在母女三人走投无路之时丝毫不肯伸出援手,任由他们在云市流离失所,自生自灭。

季之羽在童年时来过这儿。那时候母亲和外公外婆的关系并未缓和。父亲搂着哭泣的母亲从紧闭的宅院门口离开。季之羽牵着妹妹的手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缓缓回头,在暮春的鸟语花香记住了这白墙绿树,记住了这蜿蜒的小径。

青山路的名字像不可触碰的碑石镌刻在她的脑袋里。这么多年来,从鲜活的记忆变成了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连同家族复杂的过往,父母深刻的爱情和那些不能触碰的伤痛,被季之羽小心收藏了起来。可是再怎么想忘却,也不可能忘却,就像刚刚急切摆脱秦思哲而撒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还是这个地方。

看着女人又开始愣神,秦思哲蹙了蹙眉头:“怎么,家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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