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每一掌抽下去,老花的眉头皱一下,眉毛也跟着跳一下,仿佛每一巴掌是打在自己的脸。
胖子开始倒也很硬气,毕竟混社会的人面子摆第一,怎么说都不能在监仓里丢了自己的威风,何况平时还横着走,如果哭爹叫娘求饶了,往后在监仓里混不下去了。
不过,终究是还很疼的。
抽耳刮子,这是一种极其羞辱性的动作。
在反审讯的训练有这么一项,用鞋底儿抽脸,目的是将对方的自尊全部抽调。
而且抽耳刮子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那是顶多皮外伤,绝不会伤及内脏,大不了肿几天没事了。
当第三十次耳刮子抽下去,胖子忽然张嘴开始呜呜大哭起来。
抽到这里,不光是硬气抽没了,骨头也抽软了。
“大哥……饶……命……”
啪
“哎哟……饶……”
啪
“呜呜……”
胖子的脸成了一只熟透的大红苹果,嘴角直接抽出血来,眼泪鼻涕一块儿耷拉下来,掉在脸,既可笑,又让人胆寒。
“弄死他!一块儿了,兄弟们!”
老花再也忍不住了,这哪是在打胖子,简直是在打自己。
他平生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即便在道十几年,也没试过有人敢这么正面挑战自己。
不是一个练家子吗?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不要怕,他一个人,打不了几个!咱们一块,揍死丫的!”
其他人还在犹豫。
毕竟单眼皮至今还跪在水泥通铺旁呕吐没站起来,胖子又被抽成了猪头,而人家连毛都没被碰一根。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发虚,像踩在一根离地十几米高的钢丝。
秦飞犀利而充满着杀气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视,像恐高症的人不敢在玻璃栈道往脚下看一眼。
“都都!都给我!”
老花豁出去了,一脚踢开被子,气势汹汹握着拳头朝秦飞在走去。
在他的鼓动下,其余的十多个喽啰也鼓起了残存的勇气,一个个蠢蠢欲动。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管教来了!”
加拔弩张的刹那间,监仓里响起一声惊叫。
发出警告的是两个负责把风的家伙。
监仓方的铁窗距离地面三米高,但是踩在08米高的水泥通铺只剩下22米,这些监仓都有自己的规矩和规避风险的办法。
一旦有人打架,肯定有人负责把风。
把风的方式很简单,俩人叠罗汉,面的人趴在铁窗,负责巡查的管教都会从铁窗外的走廊里经过,肯定可以提前看到。
听说管教来了,监仓里忽然气氛骤变。
仿佛刚才大家不是在打架,而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在玩游戏,老师宣布游戏结束,小朋友们一哄而散。
每一个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自己本该待着的地方,卷起被子蒙头大睡。
秦飞也松了手,在他还在纳闷的时候,刚才还在嗷嗷痛哭的胖子变得敏捷异常,一下子蹿回了大通铺,一头躺倒在自己的铺位,鼻涕还来不及擦卷起被子蒙头大睡。
一名管教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铁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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