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燕宫上方飘落下厚厚的大雪,看守宫门的侍卫裹紧了披在身上的大衣。
呜呜的寒风凌冽,木质的宫殿各处联结点发出嘎吱声来,让人疑惧是否可以撑得住。
燕帝蜷缩着身躯,门缝中,窗台上,好像都堵不住风的侵袭。
他坐起身来,睡意全无。
触目所及之处,尽是白茫茫一片。就是这样的夜晚,燕帝偶尔会想,自己到底为了什么。
宫门外人喊马嘶起来,一阵骚乱,不一时,快报传进宫中。
燕帝披着紫貂皮袄,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殿上。
他看见跪在地上黑压压一片的大臣,各自面色惶恐不安。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燕帝似乎已经猜到了有坏事发生,但慌又有什么用,歪躺在王座上不慌不忙的问道。
今夜紧急召开的朝议之上多出了一个中年人,面容雍雅,不怒自威。
中年人上前一步,跪伏在地,叩首。
“皇上,厂中羁押的人跑了。”他低着头。
“哦?重重看守,如何跑得掉,你给朕一个解释。”燕帝好整以暇。
那中年人想了想。
”连日来中都大雨,竞相灌注于囚牢之上,土质松垮,因此二人趁着这个机会,逃遁了。“他分析道。
”嗯...“燕帝突然思考着。
他回身从案桌下方抽出一张大大的卷轴来。
大字如龙飞凤舞,傲然不羁。
燕帝平静的脸开始出现为人察觉到的波澜。
”温风叵测,兜转千般,命理不绝。“燕帝口中念叨着。
下方的大臣们都是看着他们的陛下,不知是何意。
”于之君面,浑然莫之,颇叹良久。“燕帝接着念,”在我面前,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他分析道。
群臣也开始注意到那个公子提下的字,是否深意良多。
”倘然远去,收放自如,清者自清。温风叵测......清者自清。”燕帝不知为何,扯了扯嘴角。
“温风叵测,清者自清?”他猛地将那张宣纸贴近自己的眼睛。
“温清!他就是中原大将军温清!”终于发现此种谜团的燕帝心中如被插上一把刀子,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了一顿。
“啊啊啊!啊啊啊啊!”燕帝怒吼着,全然不顾了。
整个朝堂都是燕帝的嘶吼声,群臣们感到大殿在颤抖。
“他便是朕费劲千辛万苦想要抓的中原大将军啊,他就是啊!”
声嘶力竭之后,燕帝颓废的躺下,双眼无神。
“传令下去,大燕南疆所有兵马,前往截击。”他发布命令。
“抓不到他,你们都自尽吧!”随着燕帝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诚惶诚恐的大臣们不吝于在地狱边缘走了一遭,互相看到对方惊恐的目光。
温清沿着中都城外的小路快速行进着,而今出了城,一马平川,再也没有任何阻隔。
向农庄老人换了一匹骡子,速度也凑合。
温清估摸着,自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跨过了驻守边疆的燕军驻地,再有五十里,便能回到蓟北大营中。
仰天长笑,怅然若揭。
这一路太不容易,有的人再也见不到,有的人却将再也不是从前的熟悉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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