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皇子?哪一国的?”平安抓了一把青年的柳叶鱼,“我叫平安,你叫什么?”

“森国,我来自森国,我叫南羿,是森国的大皇子,我跟你说我原本是森国的太子,不过我可不想将来做什么劳什子的森皇,我只想周游列国,所以被我父皇打了一顿后,太子的身份就被褫夺了,我也乐得自由,跑出来玩了。”

“森国?我记得离我们葵国很远的啊。”

《不离奇物录》上绘制的十四国地图平安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从森国到葵国,有两条路径,一是走很远的海路绕道葵国的海边,从海边登陆葵国,二是先走海路到巽国,再走陆路经煌国到葵国。

“可不是嘛,还好我的小船够结实,我划了整整半个月才到巽国呢!”南羿道,“说起来我第一次造的船还真好使,你知道吗,这些金叶子都是我自己赚来的,我的船到了巽国后,被一个巽国的船商给看中了,说我的船造的精妙,让我卖给他,在得知那条船出自我手,船商又让我指导他的人造船,我在巽国呆了三个月,给他们造了百来条船,就赚了这么一袋金叶子,后来在船场呆的无聊,我就偷偷跑出来了,去了煌国。

我跟你讲,煌国真大啊,可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国,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走完呢!煌国人挺有意思的,南北东西人都长的不同,特别是北沙人,长的怪极了,耳朵都这样的……”

南羿边说边模仿,两只手抓在耳朵上,把平安千字和厘舫都逗的哈哈大笑。他们几个从未出过葵国,所以对南羿说的这些很感兴趣,听的津津有味。

特别说起煌国,千字眼睛都亮了,让南羿多讲一些,南羿一路走来,存了一肚子的故事,有人愿意听他讲,他便不遗余力滔滔不绝。

平安不知不觉吃了十几条柳叶鱼,她还要吃被千字给摁住,指着她的伤口瞪着她,平安只好吃起厘舫的点心。

“好吃吧,我昨晚熬了一宿做出来的,累死我了。”厘舫道。

“嗯,真好吃。”南羿也不客气,“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

“别打岔,快听南羿哥哥讲啊,”千字道,“南羿哥哥,你去过煌国的都城吗,大不大,好不好玩?”

“必须去过啊,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葵国的都城,拿到煌国也不过是个郡的郡都,煌国的都城那可整整大出十来倍,夜不闭市,通宵都是灯火,热闹繁华的一塌糊涂!嘿嘿……其实我们森国的都城也很小,跟你们的都城差不多大,所以啊,我第一次进煌国都城都舍不得闭眼睛,因为看不够啊,好玩的太多了,好吃的也多……”

这一路上南羿的嘴巴就没有停过,千字听的十分入神,平安和厘舫听多了也没了兴趣,两人昨晚都没睡好睡够,相继倒在椅上呼呼了起来。

戈凤的马车赶的平平稳稳,平安和厘舫也睡的香甜。

天黑的时候,经常走这条道的戈凤拿主意选了一家实惠的客栈,几人开房住下。

白天睡够了,平安和厘舫都喝了鸡血似的精神百倍,一时睡不着,平安让厘舫教她吹笛子,其它三人早疲累不堪各自睡下了。

厘舫很有耐心,吹了一段曲子让平安学学看,平安拿笛子敲他,“我单音都吹不准,你让我吹曲子,你不是埋汰我吗!”

“安安,你别生气啊,吹笛子要讲感觉的,我当年跟我老娘学笛子我娘就是这样教我啊。”

“我问你,你是不是先学会六弦琴后吹的笛子?”

“是啊,你怎么知道?”

“知道你个头,你都会弹琴了,自然有了音感,我能跟你比吗,快,教我口型和吐气。”

平安咿咿呀呀的吹,吹了半个时辰终于吹出了一个音,她得意的再接再厉,更使了劲的吹,厘舫苦着脸,恨不得塞上耳朵,直到客栈里有人开口大骂,“半夜吹什么吹,鬼都被你给吹回坟里了,还让不让人睡了,他妈的什么人都是!”

平安缩回了嘴,难为情的吐了吐舌头,“要不我们去那儿,”她往前边树林一指。

“这么黑,不要吧,你不怕那个……啥……吗?”厘舫不肯,双手搓了搓手臂。

“你说鬼啊,我有笛子啊,刚刚那人不是说鬼都要被我吹回坟里吗,别怕,我吹的难听,鬼都嫌弃我的。”平安拉起厘舫的手就往林子里跑。

平安的手软软的,像晒得暖暖的棉花,厘舫一阵心神荡漾,迷迷糊糊的就被拉进了树林。

挑了一处空阔地,平安横笛开音,可依然难听的抓心挠肺,厘舫无奈的望着她,心说也忒没天份了,可有什么办法,这是他未来的媳妇,他得哄着她陪着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

这回还未吹到半柱香,就听林中一声大吼,“想活命都给老子滚,哪儿冒出来的小鬼,半夜招魂呐。”

接着几个怪异装束的人现身在月色下,他们身着七彩衣,个子都是矮而瘦,手上拿着明晃晃的片刀,面貌黑而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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