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

这两个字让秦公怔住了,而宁山南则也及时反应了过来,瞪了一眼宁蛙石斥资道:“蛙石,胡言乱语什么?勿要干扰秦公之思!”

宁蛙石照惯例没有理会自己这个父亲的话,而是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秦臻,颇有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味道,实际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执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逆子!”宁蛙石的举动终究是惹恼了宁山南,他一把抓过前者的胳膊,径直的就往外拖。

“且慢。”就在这时秦臻却是陡然开了口,出口的话让宁山南一愣,而就是这一愣的功夫,宁蛙石便身子灵巧的一扭逃脱了钳制。

“宁堡主,可否让吾与令郎说上几句?”见此情形秦臻对着宁山南轻轻颔首,见宁山南略带疑惑的应下,便再次转过头问道:“小家伙,你告诉我,谁告诉你这几句话的?”

难道是对的?秦臻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都定了下来,就连宁蛙石都有些不敢相信,脑袋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这可是我从先生那偷听过来的,若是被他知道我偷听而生了气,定然不会再教我读兵书了!”

想通这层关系,宁蛙石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行为,扭捏了半天才小声说道:“老先生,这是我,我瞎说的。”

“再给我胡言乱语!”宁山南再次伸手大概是准备动粗,却又被秦臻摇摇头给挡了下来。

“小家伙,看你刚刚的样子可不像是瞎说,可是有何凭证?”秦臻再次问道。

“这个……”宁蛙石急的汗都要流下来了,说实话之前他“偷听”乐闲的话并没有记住多少,此刻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终于想到了其中一些字词,自己组织了一下这说道:“大概是……心与肺相邻,心之血供于肺?”

“嗯,心在志为喜,在体合脉,其华在面,开窍于舌,在液为汗。”对于宁蛙石的回答,这位平阳城首屈一指名医眯着眼点头道:“《素问》有言:心者,其充在血脉,又有‘浊气归心,淫精于脉’之言,观宁老太爷之面色,辅之以脉象……”

“此病……正如令郎所说,与心血——密不可分,乃是心阳不振之症。”这最后一句话却是看着宁山南说的,饶是以后者的修养,依旧不可避免的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秦臻看了看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宁蛙石,摇头道:“实际上这一层我也只是有所灵感,但并没有抓住关窍,更是险些因宁老太爷每日所入之食以及今日之状而将之归结于脾胃……”

“一念之差,可谓是天南地北啊。若不是令郎一番言论,我这身老骨头,险些也要被扫到庸医一类了。”

见秦臻摇头有些失落,宁山南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而后上前对秦公拘礼道:“秦公切莫自责,家父之病已是积年之症,秦公能短短一日便将至诊断八九不离十已是大能。如今既然病症已定,当务之急是医治家父之病。”

“是老朽失态了。”秦臻自嘲的笑了笑,等到精神重新集中之时神色已然清平一片。

“既然是心阳不振之症,那么当以温补心阳,安神定悸为主,待心阳稳固则辅之以镇咳润肺之方……可有纸笔?”

“有,秦公请。”

“先以人参附子回阳固脱,待神色安稳则再用茯苓、桂枝、白术、甘草以正心阳……如此老朽还是得在贵府叨扰几日,心悸胸痹之症医治起来绝非一日之功,但如若片刻不当却可一刻而亡,等宁太公情况得以稳定老朽才能安然而归。”秦臻沉吟片刻将方子开完后说道,看病主要的就是辩证确诊,之后的治疗则水到渠成,是以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见父亲的病症终于有望得以根治,宁山南赶忙上前一步拜谢:“劳烦秦公了,且在下正有请秦公留住几日的念头,断然算不上叨扰。如不嫌弃,秦公如今所住之阁院便赠与秦公如何?也算是日后秦公出城踏青的落脚之处。”

像秦臻这种层次的名医出诊费用一般都是二十两以上,而一栋阁院造价也不过二十两,宁山南自然不会心疼这点钱,要知道若是能够让其时常来住一下,遇到情况他到底是收还是不收诊金呢?就算不论诊金,只要宅子送出去,对于宁家人的性命也是一种保证。

要知道有多少人请一个名医就算有钱也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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