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清脆，姑娘手里捧着的瓷瓶摔了个粉碎，瓶里乳白液体也洒得精光，余十三上前就要拾掇那瓶子。
“住手！”女子呵斥住他。
十三停了手，满面狐疑地走回亭内。
“此乃我苏绣阁秘密原料之一，纵使洒了，也由不得外人接触！”
余十三一时大惊，苏绣阁？莫非此人便是……
“姑娘见谅，小生并无恶意。”他作揖状，“只是……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盯着他半晌，“我为何告诉你？”
“恕在下猜到了。”余十三嘴角浮起笑意。
“读书人也这般轻佻。”女子冷哼一声，“但本小姐警告你，瓶里玉露的事，乃我苏府秘事，不可告与他人。”
“这是自然。”
“只是，”雨还在落，湖里是一圈又一圈涟漪，他只觉脸微微热，“在下仰慕姑娘手艺已久，可否答应赠小生绣品一件？”
“不可。”苏娉娉很快回绝了他，又欲动身。
“等等。”余十三边叫住她，边脱外衣，“湿是湿了些，但……”
“不必了。”她打断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雨里，走前还未忘用手帕小心包起瓷瓶碎片。
他望着那背影，色若七月莲，一摇一曳，状似三月风，伶仃仃琢磨不透。
半晌，他方才回神，衣裳却又湿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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