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州,前朝地名,今朝于千余年前重新划界时已并入甘州南部,不过古来地名之属多沿用至今。

冬晨风一路打听,得知所谓南城全称为平南城,昔日平南王封地,离他出发的那个小镇很远,要纵垮半个州境。

冬晨风一路不敢停息,唯恐耽误大事,甚至还想过要租赁一匹快马,毕竟官家有免费的驿马,而那个大汉如果会道法的话还可以御空飞行。

不过冬晨风一上马,恰巧围脖打了一个哈欠,满圈的快马立刻炸了圈,吓得马主人说什么也不敢租了。

事后冬晨风暗自盘算,又庆幸不已,如果租了马自己接下来或许就要到处化缘了,不过饶是如此,等冬晨风一路风尘的到了平南城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下顿的饭菜。

至于干粮,围脖打完哈欠之后,便摆出一副被马惊到的委屈模样,冬晨风没办法,只好看着它风卷残云般的把酥饼都吃了。

然后,它吃饱睡了。

自己,只能另想饭辙。

冬晨风初来平南城也是到处打听,天遂人愿南城里姓李的不少但称得上李府又有宅邸的却只有一家,冬晨风七拐八拐在城西北角找到了这个李府。

围墙不甚高,庭院倒是很深,一株老枫树从院角伸入高天,门前秋叶铺街,楹联墨褪,大有一番萧条的景象。

门上写着:李府。证明冬晨风并没有找错。

冬晨风站到门前,忽听里面隐隐有杂乱的声音,略微疑惑了一下,但看看天色已不早,便不再迟疑直接敲门。

过了许久,冬晨风足敲了数遍,门才吱呀一声裂开了一道缝,探出一颗圆乎乎的小脑袋。

冬晨风看着眼前不足十岁的童子,和声道:“不知你府上可有一个人叫‘莫行之’?我这有一封他的信。”

“没有!”童子声音脆落。

关门的声音却有些沉闷,“咣”的一声,便只留下冬晨风一人愕然。

冬晨风突然吃了一个闭门羹有些摸不着头脑,又看了看信封,心道没错,又再次敲门。

这次开门很快,还是那个童子,探出脑袋,瞪着大眼睛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找莫行之。”

童子嘴巴一鼓“我都说了没有了!”

童子脑袋一缩,眼看又要关门,“唉。”冬晨风刚要阻止,突然门上拍上一只小手,“有客人来啦?”

一个清脆的女童声传了出来,然后也探出一个脑袋,如此门缝里挤着两个小脑袋,一上一下。

“你找谁?”女童睁着葡萄般的大眼。

“莫行之。”

“没有,这里的人都姓李。”女童摇头,两个辫子却抽打到了男童,“啊呀,姐姐,”男童立刻把头缩了回去,“我都跟他说过了,他也不走。”

冬晨风看着他们两个稚童心情忽然也为之一亮,笑道:“不如问问你们家大人,或许他以前住这,你们还小,所以不知道?”

女童偏着脑袋想了想道:“也对!”

这时后里忽然传来男童的声音:“啊!少爷,你怎么来啦?”

“又来什么人了吗?”随着声音传出,门也被推开,大门之后一个帅气少年长身而立,锦袍玉带,腰佩短匕,定睛看向了冬晨风。

冬晨风道:“打扰了,我这有一封信,是交给平南李府莫行之的。”

“莫行之?李府?”少年一怔,“确定没错?”

冬晨风亦很迷惑,没想到这个少爷也不知道。

“没错。”冬晨风把信交给他看。

少年接过,立刻一惊“孤雪峰!”,又仔仔细细反复地看了一遍,包括信封上的血迹指纹,“我家何时和孤雪峰这等大派有过交集?可……这地址没错啊,莫行之又是谁?”

少年倏地直盯冬晨风,厉声道:“信是哪来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冬晨风道:“信件绝非虚假,我只是传信,但具体过程确实一言难尽。”

少年警惕地看了看冬晨风,背负长剑与斗笠,围着一条不伦不类的狐裘。

片刻他后面色一缓道:“走吧,和我去客厅,我会把信交给老爷,有事你和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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