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箱子……”陶青蓝冲着四处探看的陈寂小声的提醒。
她的声音因为不安而显得音量过低,又或者陈寂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只见陈寂越过一脸面如菜色的李子枫,向着墙角的囤货区走去。
陶青蓝索性由着他去,心里不住的念着——
[也许是自己记错了,那箱体并没有移动位置]
可好奇心这种经常与意志力博弈的存在,在陶青蓝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干脆身先士卒,向着箱体慢慢的靠近。
忽然,一阵仓促而纷乱的水声响起在不远处房间的尽头,那里光线昏暗,着实看不真切。陶青蓝的位置离得最近,第一时间便望向声音的出处。
她竟然看到那里的水面泛起波纹,可兀自涟漪的水面上却空无一物。
如此浅得只能亲吻鞋面的水深,根本不可能藏着鱼类。
她还真是活见鬼了!
“怎么了?”
陈寂隔了大半个房间,竟然听了个真切,他提刀快步上前,一脸谴责的看向陶青蓝。
仿佛在说,“你弄的声音?”
陶青蓝站在水中,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六月飞雪间那般冤枉。
她都几岁了,难道还会玩这种靠恶作剧来吸引别人注意力的游戏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她转移了视线,十足懒得与他继续解释,可眼睛仍旧不死心的再次落在那堆奇怪的物质上。
这一回,陈寂却终于发现了她所注意的异常。
他用刀在那未知物质上切了几下,陶青蓝可以从他的落刀处清楚的看到了一节白色骨头。
——那是趾骨,明显区别于人类的趾骨,骨间距开合、呈奇怪的一字型。
单从形状来判断,那结构倒像极了爬行动物的前肢。
陶青蓝的主修课并非兽医,可这样的骨骼她在标本实验室里是看过的。
随着切面越剖越大,几人明显看到它下面正压着块柠黄色的漆料,那漆料与留着浓汁的腐肉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却单单只对外层的皮肤视若无睹。
“这啥玩应?那个黄漆?”虎子觉得浑身的肌肉都仿若被那黄漆腐蚀了一般难受。
“是。”陈寂用刀尖挑起剩下的皮囊,看那纹理倒颇像适才与自己缠斗的那一只,只不过更细致一些。
黄漆,难道是见血或者体液才会发生反应吗?
“这东西犀利啊,简直堪比‘化骨绵掌’,哎你说,咱们给那怪物割上几刀,再把这东西丢过去,是不是就万事大吉了。我看挺好!挺好!”李子枫不断点头,眼里放出晶亮的光芒,“哎,不如包点回去,交给田教授研究研究。”他充分发挥了学术宅的特质,十分坚信田教授会对这种稀奇古怪的物质感兴趣。
可陶青蓝与陈寂的关注点,显然并不在“打不打包”的问题上。
而是,这截尸手怎么会出现在箱体的下方?为何将箱体顶开了稍许又停止了动作?难道是遇到黄漆的缘故?
一种自潜意识涌上心头不好的预感,让两人越来越不安,陈寂甚至对“从下水道离开”的打算有了截然相反的态度。
他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虎子,过来帮我。”叫来虎子一起搬开了破碎的水箱。
果然在水箱的下面,发现了一个直径80厘米的下水道口。那原本该堵住下水道的井盖早已不知去向。而那节断肢,正呈90度角挂在边缘。
这水箱,莫非是人为拖到这里充当井盖的?
四人同时有了共识。心里都清楚,这绝对不是丢了个井盖那么简单的问题。
陶青蓝的眼睛再次移到了那具尸手上,“……该不会……这东西是为了堵住下面的东西,防止它们爬上来的吧......”
话落,陈寂的面容顿时一沉,其他两人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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