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就算接受了穿越在古代农村的这个事实,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摸了摸脑袋,看着一家人皆是愁眉苦脸,营养不良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沈清杏见她叹气,小嘴张开有些惊奇:“小妹,你叹气干什么?”
“没什么。”沈梨心中一顿,看着她也就是随口一问的样子,放下心来,摸了摸早已瘪了的肚子,睁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道:“二姐,我饿了。”
沈清杏点了点头:“我也饿了呢,这都错晌了。”伸出头看了看上房,悄悄的指了指在隔壁收拾的杨氏和小刘氏,又去拉一旁的五郎。
五郎皱了皱眉,看了看一旁明显饿兮兮的小妹,迟疑了一会,便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人悄摸摸的从西厢房钻了出去。
沈家的厨房就建在西厢房的旁边。
沈家的院子算得上大,上房是三间大瓦房,明亮整洁,两边各是四间屋子,作为东西厢房,沈文怀为主的三房就住在靠近院门的西厢房的两间屋子里,上房后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后院,西边养鸡,中间养猪,东边是茅房。
院子中间还有几分菜地。
这会天已经黑蒙蒙的了,沈梨趴在纸糊的窗子上,透过缝隙看着姐弟两个蹑手蹑脚的向着厨房摸去,满头黑线,吃一口饭竟然像做贼似的,却又隐约明白了什么,沈三房到底有多不受待见,晚饭没吃上,竟然没一个人来问问,爹和娘好像也张不开这个口,好像错了晚饭是他们的过错似的。
不一会儿,就见沈清杏和沈青竹探头探脑的从厨房里轻轻出来,沈清杏怀里还像抱着什么,沈梨不由得眯起眼睛来,不给他们吃饭这本就是故意折磨,也看得出这一家子是什么样的极品奇葩。
就在这时,却又突然听见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一个身形圆润的女人磕着瓜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是我小子,眼巴巴的看着她嘴里瓜子进进出出,瓜子皮漫天乱飞。
妇人正是二房张氏,她穿着一身皱巴巴已经看不出原来眼色的长襟夹袄,黑色浓密的长发被松散的盘起,已经粘结成一块一块的,还带着不知从哪粘上去的草屑,插着一根青色廉价的玉簪子,见着沈清杏和沈青竹两个,立刻斜吊起眼睛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那?”
沈青柳眼尖,盯着沈清杏怀里鼓鼓囊囊的东西,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沈清杏见状,暗道不好,抓着沈青竹就要跑进屋子里,沈青柳却跑的飞快,一把扯住了清杏,吸了吸鼻子:“你怀里是啥,拿出来我看看。”
“没有啥,你哪边凉快哪呆着去。”沈清杏皱了皱鼻子,就要去推他脏兮兮的手。
“杏姐儿你干啥呢?”张氏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眼神不善的看了看她的怀里:“哎哟,这别不是偷了什么东西?”
“你胡说!”清杏瞪了一眼扯着他衣服的青柳:“再不放开,当心我叫虎子打你。”
沈青柳便露出怯色,缩了缩脖子,张氏一看哪里了得,立刻冲上前推了沈清杏一把,她本就瘦弱,一下子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怀里的两个馍馍便掉了出来。
沈青竹见姐姐受了欺负,立刻护在了姐姐面前,黑黢黢的眼睛瞪着作势要扑过去的沈青柳。
“哎哟,这是啥。”张氏捡起一个馍,嗓门便大了起来:“你两个小兔崽子,做贼做到家里来了,有娘生没娘养,前几日丢了几个鸡蛋,你奶怪到我头上,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崽子做的好事。”
说着便仰起头来,好像怕人听不见似的:“快来人啊,这两个崽子要把沈家搬空了。”
沈梨脸色一黑,她还没见过这么颠倒是非的人那,杨氏和沈文怀听见动静,从房里站出来,面色一白,杨氏皱了皱眉将沈清杏拉在身后:“她二伯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孩子们没吃晚饭,拿两个馍又怎么了,这本来就是他们该吃的。”
张氏怪模怪样的哟哟的几声:“她三婶,你还有理了那,这两个小兔崽子不教训教训,以后偷进打牢,受累的可是这一大家子。”
沈梨面色一冷,咒谁进大牢那?早知道这样子,就不给二姐说自己饿了,受这样的委屈磋磨,一家子不讲理,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一房。
“吵吵什么那?”大刘氏穿了鞋子出来,那擀面杖在上房的墙壁上敲的“咚咚”作响:“都巴不得把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作死,好分了家产,他大伯还在县上做官那,就一个个不把我放在眼里。”眼神冷冷的扫过地上的馍,蹬蹬蹬的从台阶上下来:“哪个做的孽?给我站出来。”
张氏见了大刘氏,立刻腆着打脸凑上前去,指了指杨氏身后的清杏和青竹:“娘,就是三房这两个,偷东西不说,还要打青柳,指不定前几日的鸡蛋就是他们偷得那。”
沈文怀听了,皱了皱眉:“孩子饿了,吃两个馍又怎么了?哪有那么严重?”
大刘氏狠狠的剜了一眼他:“你教出来的好崽子,手都伸到自家来了那。”
杨氏脸上一红,看了看一旁说不出话来的丈夫,只能柔了柔声音道:“娘,你别生气,我回去教训他们。”
“我和你丈夫说话那,哪有你插嘴的分?”大刘氏瞪了一眼杨氏,冷笑着开口:“兰姐儿的事还没说定呢,老沈家容不容得下这个丧门星还是两说,你生的孩子就没一个好东西,今天偷馍,明天就能偷钱了。”
杨氏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就要站不稳,还是怔怔的开口:“那娘说咋办?”
大刘氏刚要开口,就听见了上房传来沈老爷子的声音:“天都黑了,邻里都回了,闹来闹去的成何体统。”
大刘氏啐了一口,狠狠瞪了一眼上房,却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数着指头掰扯起来:“这样,家里丢的东西,我也不朝你们多要,就给五十个大钱,这事就算了了。”
张氏眼中一喜,闻言附和着点了点头:“娘,你要的少了呢。”
杨氏嗫嚅着唇,看了看一旁同样惊讶的沈文怀,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沈清杏嚷道:“前几天小姑和清桃两个还拿了馍馍那,奶看见了不也没说她们,我倒不知道,两个粗馒头值五十个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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