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让他来找我!老不死的!人都死了还作怪,下辈子活该当畜生。”二舅显然是被刺激到了,谁也不知道他在这场大火里损失了多少,可这样骂生身之父未免有些太难听了,简直就是形同禽兽。

农村不像城市那样开放,有很多的禁忌,其中最忌讳的莫过于毁人灵堂。无论多大仇也不能灵堂闹事,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什么事情能比生命更重要?对死者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不然很有可能招来祸端:既然你不让人家体体面面的走,它也不会让你安安生生的过!

“二弟,你这是干什么?”闻讯赶来的大舅一把拉住疯子似的二舅,神情严肃的问道。场面一度很尴尬,众多村民围观儿子掀了老子的灵堂,然后大哥出来阻止,这是何其荒唐的一出闹剧。

“哈哈哈哈!”二舅确信无疑是精神失常了,一把挣开了大舅的手,狂笑着跑走了。

“哎,家门不幸,祸不单行啊!”大舅仰天长叹,大舅母立刻走上前来提醒道:“该打,说的什么丧气话!”

农村确实有这样忌讳,有些话不能乱说,特别是在白事的时候,最忌讳说死字以及不吉利的话,就怕一语成谶。

“罢了,老二看样子是疯了,我们把灵堂收拾一下,继续葬礼吧。”大舅将地上的遗照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郑重的放回了桌子上。

“狗儿。”就在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一位古稀老人,他满头白发却显得精神矍铄,身子骨看起来也硬朗的很,活个八九十岁不成问题。大舅恭敬的上前扶住他的手,刚刚还阴着脸一秒过后就变得笑容满面,这是村里辈分最高的老人,对于白事流程也很熟悉,狗儿则是大舅的外号,因小时候好养和只土狗似的而得名。

“昨天守过灵没?”村里只要有白事都得经过老人的手,不然触到霉头祸及子孙可就麻烦了。

“守了。”大舅说这话时显然有些心虚,都不敢直视着老人那炯炯有神的双眼。

“这就好,这就好。老衣已经穿了,走也不至于光膀子。倒头纸也烧了,阴差小鬼那里也不难应付。守夜也守了,他回来也不至于孤单。接下来要去拜山神了,东西准备的多一点,不要怠慢了。”老人自顾自的嘀咕着,大舅侧耳仔细听着,不敢有一丝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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