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哑口无言。 宋芊芊大笑,“宋公子,你是想老牛吃嫩草呀~” 宋庆臣站起了身,从她的手中抽出了一根山楂条,塞到了宋芊芊的口中,“吃你的东西。” 宋芊芊笑着,手抚了抚小姑娘头上的小角。 婉兮娈兮,总角丱兮。 两个放牛的小可爱,头上都有犄角。 “吱吱,要不要吃姐姐手中的山楂条。” 吱吱看了一眼四头牛,凶道:“死牛,你再拦着我不让我吃山楂条,我以后就不和你过家家了。” 牛犇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撒开,“吱吱,你是我的媳妇,就要和我一起玩,和我过家家,和我过日子。” 吱吱哼了哼,牛犇伸出了小手,眼睛瞧着宋芊芊的脸,请求道:“姐姐,你可不可以将吃的给我。” 宋芊芊浅笑着,将一手吃的都递给了他。 牛犇将一手山楂条凑到了吱吱的嘴边,讨好媳妇,“吱吱,你吃吧!” 吱吱一手被他握着,另只手是握着管箫和缰绳的,她瞧着他托着山楂条的手掌,挑眉看他,“笨牛,我都没有空着的手了,我怎么吃啊!” “我那不是给你拿着嘛!吃吧!” “死牛,我还要不要形象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父母教导我要做淑女的。” “你对我什么时候淑女过了?” 吱吱握着管萧,牵动了缰绳,她敲了一下他的头,“死牛,你说什么呢!” “吱吱,你不是淑女,是小霸王,我也喜欢。” 吱吱哼了哼,“谁是小霸王,明明你自己才是混世小魔王。” “小魔王,你将我的手松开。” “我就不松。” 宋芊芊瞧着打趣的两人,姨母笑。 “芊芊,在他们身上,有没有看到我和你的影子?” 宋芊芊歪头斜视他,“什么影子?”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们也是青梅竹马。” 宋芊芊抿着唇,弯了嘴角。 “你还要不要管萧了?不要,我就扔了,扔了它,刚好腾出手来吃山楂条。” 小魔王从小霸王的手中抢过了管箫,得意的唱道:“妹妹问我这管箫好不好,妹妹问我这管箫好不好,哥哥说很喜欢,很喜欢。” 吱吱吃着山楂条,不打算理会小魔王。 “姐姐,你要不要用你们的马换我们的牛呢?” “阿牛,你想要换我们的马?”宋芊芊瞧着他,放牛的小孩是要去卖牛? 牛犇点了点头,“姐姐,你将马换给我们吧!” “你怎么想要换我们的牛呢?” 牛犇松开了吱吱的手,靠近宋芊芊,小手招了招呼,道:“姐姐,你靠近些来,我悄悄对你说。” 宋芊芊俯下了身子,牛犇仰着脑袋,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姐姐,是这样的……。” 宋芊芊笑了笑,将手中的缰绳交到了牛犇的手中,“这匹马是你的了。”牛犇将缰绳从管箫上解了下来,“谢谢姐姐。” “不用谢。” “阿牛,你知道哪里用卖酒的吗?” “再往前走一里,姐姐会看到一面墙,红杏出了墙的那处,就是杏花村,杏花村头就有一户卖酒的。” “好。” 牛犇牵着马儿走到了吱吱的身边,道:“我们走吧!” “你将牛换了,回去怎么给父母说呢?” “这又不是赔本的买卖。” 牛犇扶着吱吱上了马,自己也坐在了马儿上。 “姐姐,哥哥,再见。” 牛犇挥了下牛鞭,马儿飞驰而去。 宋芊芊瞧着马上的小霸王抱紧了小魔王,她的脸都贴在了小魔王的身上。 “阿牛还真是一个小魔王。” “宋芊芊,你就这么将我的马给换了。一马换一牛,宋芊芊,你做生意要赔死。”他就站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做完了一系列的事情,这才开始兴师问罪。 宋芊芊握着缰绳,笑着说道:“生意人,这是用你的马换来的牛。” “你是觉得我不会做生意?” 宋公子从十七岁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在商界摸爬滚打了多年,若说宋公子不会做生意,那他觉让你赔的,连裤子都不会剩下。 “小宋,你在刚才又不说话,你不是也默认了嘛!” “我给姑姑点面子。” “小宋真乖,不会当着外人的面驳了姑姑的面子。” “那姑姑要怎么奖赏我?” 宋芊芊嘴抽了抽,笑着道了句,“侄儿你这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姑姑的甜蜜饯可都送人了,庆臣是个生意人,姑姑将我的马换了牛,姑姑该怎么赔偿我。” 宋芊芊握住了他的胳膊,宋庆臣挑了下眉。 宋芊芊笑着将牛的缰绳系到了他的胳膊上,“这匹吃嫩草的牛儿就让你骑了。” 宋芊芊换回了自己的马,在前面领路,她时不时瞧着骑着牛的公子,脸上的笑意憋不住。 他成了牛郎。 让他再牛逼哄哄的。 ---------------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行了一里路,来到了杏花村。 宋芊芊瞧着出墙的一枝红杏,又瞧了一眼门上挂着的一块金光灿烂的牌匾,问道:“侄儿,你说是因为有一枝红杏出墙来,这村子便被称呼杏花村吗?” “村的名称则十分多样化,姓氏得名多为普遍,也有以地形地貌、景观和方位或自然地理实体得名,又有以道路桥梁为名,或以与种植业相关的村名,另外有以人名作为村名者。” 宋芊芊笑了笑,“这么说杏花村是以种植业相关的村名,那么这杏花村必然盛产杏子了。” “你说的也不全对。” “是这里的收成不是很好?” “非也。” 宋芊芊愣愣的看着他,他又在买关子。 “那你说怎么不全对了?” “君异居山为人治病不取钱使人重病愈者,使载杏五株,轻者一株,如此十年,计得十万余株,郁然成林,百年前,杏花村发生了‘胭脂醉’一案,全村死的死,疯的疯,傻的傻,多数人听从异人所言,将杏花村用石头墙围了起来,由此,杏花村也被外人称为石头村。” 宋芊芊听他卖弄着才学,她隐约记得这是夫子教授的《神仙传》一卷中言。 “小宋,你背诵的不错,没有愧对夫子的谆谆教导。” “那你可听明白了?” “我也并非朽木,从你的言语中,我揣摩了一番,这杏花村是不是有一位——异人,侄儿,你要不要去看看病?让杏林先生金光灿灿般光辉的医德感化你一下?” “姑姑,你觉得我有病?” 宋芊芊笑了笑,“你没有吗?” 宋庆臣想了想,笑道:“姑姑,我确实有病。” 宋芊芊歪了嘴角,他接着道了句,“我都知道,我的药引是你,但是,你偏偏不肯让我对症下药。” 宋芊芊脸上的笑僵住了。 “姑姑,你就忍心看我病入膏肓吗?” 他靠近她,将她的手握着,抬起她的手靠近他的唇。 他还未来得及吻到美人的素手,宋芊芊便甩了下手,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胸膛,低头,一脸娇羞的道了句:“你个死相。” 花儿娇羞,他被乱花眯了眼。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 城门之前 宋芊芊看着紧闭的城门,疑惑的问道:“宋侄儿,这里怎么大白天都是关着门的,是担心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进去盗窃吗?” 宋公子缓缓说道:“杏花村城墙层层,不与外界联通,村内自给自足,安得自在快活。” “原来如此,那不让外人进,我们怎么进去呢?” “我这里有通关文书。” 宋芊芊瞧着他,“侄儿,不错啊!你为了去於潜县选姑娘,连官府的通关文书都买到了,我说你非要抄小路走。” “芊芊,好像是你要从小路走的。” 宋芊芊摆了摆手,打哈哈,“走吧!” ----------- 宋芊芊将手中的缰绳系到了柱子上,她晃了晃胳膊,舒展着筋骨,看着高竹竿上挂着的酒字,问了句:“也不知道这里的酒好喝不好喝。” “姑姑,你该问这里的酒上头还是不上头。” “你管我上头还是不上头。”宋芊芊哼了哼,在家里父亲管着不让她喝酒,在外面,连他这个作从侄子的都要管,那可就受不了了。 “姑姑,你难道忘记那一晚了。” 迷迭和霓裳提着包裹,怔怔的看着跟前的两人。 宋公子和宋小姐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一晚?!哪一晚?! 宋芊芊气的跺脚,他留恋花丛,也就算了,但是,她不能不要面子啊!宋芊芊上前了一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训道:“宋侄儿,你话说明白了,我和你,哪里来的一晚?” “我和你同窗三载,有哪一晚一起住着,你忘记了?” 宋芊芊摸了下头,他还敢跟她提那一晚的事情! 那一次,学生都不学好,凑了一伙喝酒,她也喝醉了,第二天,她竟是从他的床上醒来的。 那时,她只觉得一列草泥马在大院子里奔走。 那一次,都是他伙同一帮皮孩子算计的她。 “姑姑,那一天,你可是哭着吵着要抱我。” 宋芊芊咬着牙,怒道:“宋庆臣,你那一天晚上明明不在床上,若是我瞧见你在床上,早就一腿将你跩在地上了。” “姑姑,可是是庆臣将你扶到房间的,姑姑抱着庆臣,还让庆臣陪姑姑睡觉。” 宋芊芊的脸都气白了,当年的仇,当年的怨,当年的亏,她睡了一觉都忘了,他倒是较真的很。 “小宋,姑姑是习惯哄着你睡觉了,你忘记了,小时候你睡不着觉,姑姑又是做爹又是当妈的哄着你,跟你讲故事。” 宋芊芊歪头想了想,问他:“侄儿,你还记得姑姑小时候给你讲了什么故事了吗?” 床头故事,是宋庆臣小时候的魔咒。 宋庆臣最讨厌那一段话了。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作书院,书院里有姑姑和侄儿,姑姑在给侄儿讲故事,讲的是什么故事呢……从前有座山……” 霓裳和迷迭两人都傻了。 “宋小姐,这是你编的故事吗?” 宋芊芊看了两个侍女,笑着问道:“是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霓裳和迷迭紧闭着唇,她们能说这故事听着,比让她们听经书还要没有意思吗? “空前绝后的难听。” 还是公子无所畏惧,敢直言。 “小宋,可是我每次念完几遍故事,你都睡着了啊!” “若是你不吵,我更容易睡着。” “侄儿不喜欢姑姑讲的故事,不缠着姑姑讲故事,是长大的表现,侄儿长大了,懂事了,姑姑很是欣慰。” “芊芊,男人长大的表现是什么?”宋庆臣挑眉瞧她,她敢说他还是小孩子。 “我去喝酒去了。”宋芊芊干笑了笑,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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