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下车后,长风钳住我的手进园,我冷声道:“放开,我自己会走。”边走边低声对两名侍女道:“记住了,尽管把事都推到我身上.

一脚迈进宜兰园,便瞧见爹已外出回来,与娘双双站在廊下盯着我们,均是面无表情,园中不见一个下人,只有王全站在下首,顿感山雨欲来,忐忑不安。

“爹娘。”

爹道:“你先回房!”

我一福,应声而去,才迈进门槛,,王全便在外面锁住了房门。

“王全,开门!”我使劲拍门,无人回应。窗户也迅速被封上。

心一沉,瘫倒在地。

片刻听见外面有动静,急忙起身,靠近窗纱,隐约看到一名太监被下人引进园子,“奴才传太后懿旨宣大人进宫。”

娘闻声骤然变色,紧抓住爹的衣袖,爹拍了拍她的手,转而对太监镇定道:“有劳公公稍等片刻,容我换上朝服,王全,看茶。”

“不必!奴才来的时候,苏嬷嬷交代了刻不容缓,还请大人尽快,迟了,奴才可担当不起。”

漫长的等待,焦虑不安,坐如针毡,只能在厅里来回踱步,园子里静极了,偶有风吹草动,都使我心惊不已,诱拐君上的话言犹在耳,祈祷着千万别因我祸连整个将军府:“凌月,映雪!”任我喊破喉咙,永无人应,现下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熬到未时,才见爹一脸阴霾进了园子,直奔正堂。

我急声喊:“爹,太后说了什么,皇上他怎么样了…….爹……求您把门打开……”

正堂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爹一声怒喝:“王全,传杖刑!”

愤怒以极的五个字,我心猛然一颤,下人搬来长凳,刑棍,血染单衣,触目惊心,安顺行刑的样子历历在目,下一刻两名侍女被拖了出来。

“不可以!”我痛呼,用力砸门。两人被按在长凳上,嘴被堵住,一下重过一下打在臀上,深知爹亲自下令,哪个敢徇私。“爹,不关她们的事……娘…..女儿求您……救救她们。”心急如焚,依着爹的脾气,是要把她们活活打死才肯罢休。

挥掉纱灯,一手抄起书桌旁的灯架卯足了劲砸向窗户,啪嚓一声,灯架断裂,窗框捅破,踩着书桌跳出窗外,踉跄的跑到院中,推开行刑的下人,鲜血浸透了衣裤,两名侍女再也支撑不住,从凳上摔倒在地。

“映雪……凌月……”边哭边慌乱的扶起她们,揽在怀中,又是愧疚,又是悲痛,又是心疼,狠狠地瞪住行刑的下人:“你们要打,就把我打死好了!”

爹娘闻声从正堂赶来,爹见我以身相互,嘴唇紧抿,只是冷冷的盯着我,默然片刻对左右怒道:“谁准你们停手的?王全,把小姐拉开,给我继续打”目光转向两名侍女:“就凭你们,以为串了死供就能瞒天过海了么!”

“别在打了!”推开王全,我跪行到爹娘膝下泪雨涟涟:“不关她们的事,爹要打便打我好了,女儿愿一人受过!求您绕了她们。”

爹神色不改,我跪向娘磕头哀求:“娘,求您……”

娘见我如此,于心不忍:“老爷……”

“不准求情!谁在多说一句,便连了玉宁一起打”

我看向长风,他为难的摇了摇头。看向王全,他立刻低下头去。

当下银牙一咬,不顾一切护住向近身的映雪,手起棍落,疼痛透过后背直穿过胸腔,下人骇然停手,只这一下便痛到难以承受,想到映雪凌月已不知挨了多少棍,所有的悲痛瞬间化为喷浆的火山,

“宁儿!”娘快步奔下石阶,搂着我的双肩,满眼的心疼,泣不成声:“你这孩子……”

爹站在廊下,眉心聚拢,看着我掀了下唇角。

挣开双肩,挺直腰背,无畏凛然道:“祸是女儿自己闯的,与她们无关,爹要打要罚全冲我来,女儿任凭处置,绝无怨言,若是还不住手,女儿便以死谢罪!”推开娘,向廊下的石柱撞去。

“快拦住——”

“宁儿——”

“姐姐——”

“啊——”王全一声痛呼,抢先一步,挡住石柱,被我一撞,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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