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道长合掌欠身,还了四人一礼,笑道:“不知四位大驾莅临,贫道未能亲迎观外,深以为歉,还望见谅。”
四个彩衣少年微微一笑,齐声说道:“我等久慕道长的大名,思欲一见,只因不便打扰清修,以致拖延至今,始能一偿心愿。”
无为道长笑道:“贫道疏懒成性,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近年来很多武林奇人,均未一晤,今日一睹诸位风采,实乃一大快事。”说话之中,就在云阳子身旁一张松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听左首一个彩衣少年笑道:“道长世外高人,自然是不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整日里在江湖上混闯。”
无为道长微微一笑,道:“言重了……”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贫道虽然极少涉足江湖,但江南四公子的大名,却是敬闻已久,只因是尚未得人引见……”目光一掠云阳子,接道:“师弟还不替我引见一下……”
左首之人,接口说道:“不用了,还是我等自己来吧!兄弟卷帘风骆麒。”
第二个彩衣少年笑接道:“兄弟断肠花胡槟。”
第三个彩衣少年轻笑一声,道:“兄弟西门飞雪宋朝。”
第四个彩衣少年冷冷接道:“兄弟寒江弄月朱无视。”
无为道长向四人一拱手,微微一笑道:“幸会了。”
寒江弄月朱无视仰起脸来,望着屋顶,冷冰冰他说道:“我们四兄弟今日联袂来访,是想向道长请问一事。”
无为道长道:“贫道洗耳恭听!”
卷帘风骆麒朗朗一笑,道:“道长德高望重,天下敬仰,想必对咱们四兄弟的名声,已是早有所闻了?”
西门飞雪宋朝不容无为道长开口,抢先接道:“江湖传言我门四兄弟,行事偏激,心狠手辣,但在兄弟看来,那是见仁见智之说,是非善恶,无非是心念作祟罢了。”
无为道长仍是一副和善的神态,微微一笑道:“贤昆仲声威远播,天下有谁不知……”
卷帘风骆麒朗朗长笑,打断了无为道长之言,接道:“江湖上的传闻,岂可尽信,我们兄弟今日冒昧来访,一则是久慕道长的大名,特来拜见,二来是听得人言,云阳道兄南下归来时,带回来一个人质,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此人言语尖厉、刻薄,只听得云阳子双眉耸动,满脸愠意,正待反唇相击,却被无为道长以眼色阻止。
断肠花胡槟目光一掠徐凤眠,接道:“道长乃武当掌门,一言九鼎,我们兄弟自然是信而无疑。”
这几句话,明捧暗刺,不让无为道长有婉言推拒的余地。
无为道长淡淡一笑,道:“诸位言重了,贫道师弟确曾带回一个身罹绝症的童子,但绝谈不上什么人质!”
寒江弄月朱无视冷冷说道:“道长可知那人是谁吗?”
无为道长道:“愿聆高见。”
西门飞雪笑道:“咱们兄弟四人,一向是直来直去,不转弯子。道长可知道聂雪茹吗?”
无为道长道:“聂家剑法誉满天下,贫道虽未见过那聂雪茹,却是早闻其名。”
寒江弄月朱无视道:“那人就是聂雪茹之子……”
徐凤眠一挺胸,道:“胡说!我叫徐凤眠。”
江南四公子八道目光,齐都投注在徐凤眠的身上,笑道:“你叫徐凤眠?”
徐凤眠道:“不错啊!”
断肠花道:“聂仙儿是你的什么人?”
徐凤眠道:“是我姐姐。”
寒江弄月朱无视冷冷道:“你姓徐,她姓聂,怎么是你的姐姐呢?”
徐凤眠毕竟年纪幼小,被他这一逼问,一时间想不出适当措词回答,不禁为之一呆。
卷帘风骆麒微微一笑,道:“不管你叫徐凤眠还是聂凤眠,和那聂雪茹有着深厚的关系,那是不会错了。”
风花雪月四公子,常年相处,彼此的心意早已相通,不论武功,言语,均能相互配合,一冷一热,一进一退,丝丝入扣。
只听断肠花胡槟打了个哈哈,接道:“九大门派中人,早已把我们四兄弟,列名黑道,但真正黑道上的朋友,却又把我们兄弟视作白道上的人物,也许我们四兄弟,平日里为人做事,不够圆滑,以致落得两头为敌,都不讨好。”
这几句话,听起来平常的很,而且隐隐间,大有倾诉苦衷之意,其实骨子里,却是暗示无为道长,我们兄弟,可正可邪,可敌可友,行事独来独往,不论黑白两道,我们都不买帐。
无为道长修为有素,虽闻弦外之音,只不过付之一笑,云阳子却忍不住心头怒火,冷笑一声,道:“胡施主的话,听来含含糊糊的,使人经纬难分,最好是说的清龙一点。”
西门飞雪宋朝哈哈一笑,道:“我们兄弟的意思是,此次登山相访,只是为了这位小兄弟,并无其他用心。”
此人阴沉圆滑,言意露骨,词不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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