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我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在此处退场一点也没有美感啊!」心中充满了求生的欲望。凭着这股子欲望,我使出了之前一直无法使用的另一个一环法术「水幕屏障」。对于我来说,要成为一名强大的法师的最大障碍,就是我那理科系的幻想能力。过于理性而忽略了感性,什么都必须是以合适的逻辑来进行分析,不善进行脑内补充。以至于我一直难以在脑内模拟出「水幕屏障」的结构。究竟为何会在此时能够成功了,现在的我一点也没空去计较,只是连续在我与地狱骑士的中间施放了六道。
要说「水幕屏障」是否能够挡住对方的步伐,我想就算是在我最为天真的孩童时代,也不可能会那么觉得。一环的防御法术,在它这等实力的强大存在面前,是比纸还要薄,就算是以脸来接也不会构成任何问题。果不其然,随着地狱骑士的突进,六道「水幕屏障」一个接一个炸裂开,合在一起阻碍的时间就连一秒也不到。不过至此我总算是能确信自己已经完成了伊丽莎白所交付的任务,接下来就看她的了,距离她所说的「五分钟之约」应该没差多久了,如果超过了,之后绝对要狠狠的对她进行一番嘲笑,不然的话可无法令我这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水幕屏障」这个法术,是水系一环最优秀的防御法术,它的优秀并不在于拥有多么坚固的防御力,而是能让击碎它的敌人附上「行动迟缓」这样的负面状态,其实大部分的水系法术都有这样的功效,只不过是时间持续的长短问题而已,之前被击散的水元素就令地狱骑士的行动力大幅下降了,这也正是我能在它的手中坚持半分钟的重要原因。
看着完全追不上我,只能跟在我身后吃灰的地狱骑士,一种优越感悠然而生。想追我?老子可是千里马之马中马之汗血宝马!是强大无畏的刀斯林,什么玩意也敢追我!?吃我一套吹风雷暴陨石天火壁刀的素质五连吧,混蛋!谁跑谁是狗喔!
对此时的我来说,吹风自然是能够做到的,但是雷暴陨石天火超声波却一个也不可能办到。因此我要模仿的话,能模仿的也就只是「平A卡」「支付卡」「银行卡」这种低端的卡尔操作了。对了还有一种创世神推广的「骷髅卡」,不过我觉得目前的局势还是不够稳,毕竟就连飞龙骑脸都可能被翻盘,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继续丢「水幕屏障」(冰墙)必须稳住不能浪,那样还不行的的话,果然还是当个OB战场的「OB卡」就好了,一旦局势不妙就一套QQWRV隐身跑路。
战局如火如荼,身在其中的人顶多只能看到某个侧面,绝不可能像第三方那样纵览全局,因此大优被翻这样的事情才会经常出现在各种对局当中。其实不仅是游戏的对局,在我看来现实的战斗,也是后勤第一信息第二,接着才排到战斗力。再强大的军团如果被人欺骗了也会阴沟里翻船,这样的例子古来皆有,全是大意轻敌不重视情报收集之辈的必然结果。
在战场的另一端,伊丽莎白正盯着已经无法再战的扎拉比·纳赛尔,少女的双眼当中布满了寒霜,她的视线既无愤怒也无怜悯,就像是在看待一团死物一般地看着扎拉比·纳赛尔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受到艾妮娅歌声的影响!?”
四肢都被冰柱钉着,但纳赛尔还是死盯着伊丽莎白,不解地向少女求解自己内心的疑问。对此,少女并未回答,只是用那无感情的目光注视着他,同时口中念诵起了咒语。不消片刻,一根尖锐的冰柱出现在了纳赛尔的上方。
「深结之冰晶」这是少女使出的魔法,是不为我所知的冰系魔法。如果不是背负着吸引地狱骑士这个任务,在此看到的话,我肯定要对着少女,问东问西的了。
冰柱急速下坠,瞬间就刺穿了扎拉比·纳赛尔。剧烈的疼痛令纳赛尔瞪大了双眼,随即瞳孔开始扩散渐渐失去了神采。在这场战斗中少女自始至终都没有与扎拉比·纳赛尔说过一句废话,她只是展现了自己一切战力,没留任何余地地解决掉了扎拉比·纳赛尔。这场战斗的时间恰好是使用了五分钟,正如伊丽莎白事先就对我说好的那样,不多也不少。
在两人战斗的初期,借助了恶魔之力的纳赛尔根本没将伊丽莎白放在眼中,在他看来,不过是一骑四环法师,如果是有人帮助那么他尚且会感到头疼,但是这种单挑的场面,作为战士他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的。不过这对伊丽莎白来说根本不重要,就算纳赛尔极端地重视自己面前的敌人也没用,一旦少女进入到「认真」模式当中,她就不可能会输给纳赛尔这种等级的对手。不同于平时还晓得温柔为何物,处于「认真」模式下的伊丽莎白代表的是她性格中冷酷无情的那一侧面,拥有的是强于平时的施法速度,无需思考就能精确计算的施法轨迹,以及威力最上阶的冰系魔法。
「冰系魔法」是罕见的次级分类法术,是水系魔法师中的异类才能掌握的强大力量。通常来说能使用什么种类的魔法都是与本人的性格有关联的。跳脱之人多能使用风系魔法,沉着稳重之人是土系的魔法,脾气暴躁之辈则是火系的魔法,忧郁阴沉的类型是暗系的魔法,正直公正的就是光系的魔法了。而在这之下,存在着各种各样次级魔法的种类,有记载的就有风系与光系异化出来的雷电系,火系与暗系异化的暗炎魔法,火系与土系都能异化的岩浆系魔法,水系异化出的沸水魔法等等……与主流的六大系魔法相比,次级魔法虽然威力强大,但是却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因为使用者的数量非常少,所以没有系统的学习套路,像伊丽莎白使用的「深结之冰晶」就不是从前人那里学来的,而是通过自己的想象力以及对魔法知识的扎实理解,自己创造出来的,也是经过了魔法师公会的评测,认定为新的四阶冰系魔法。
六大类以及次级魔法之外,还有衍生魔法,这其中包括了德鲁伊变化魔法,专与元素沟通的萨满召唤术,钉刺诅咒灵魂的巫毒诅咒术,还有一种在极小的范围内血脉形式流传的卢尼符文术。衍生魔法不同于次级魔法的最大特质就是使用的人数,相比起那些偶然变异的个体,衍生魔法与六大类更像是「南橘北枳」那样的关系,也有点类似于野路子那样的表现形式。
当然,这些也是事后说起,我才专门找到书本学习的知识,在当下我才刚从不断的追逐战中解脱,浑身几乎无力地瘫倒在地,一个劲地喘着粗气,背部也满是汗液。一直瘫着的时间大概已经超过了五分钟,但是现场的黑雾还没有消失,这令我感到非常奇怪,按照伊丽莎白之前的效率,现在应该已经净化完成了才对啊……
不知是否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我强忍着身体的酸痛,爬了起来。由于恶魔之力的影响,现场的观众全都陷入到了沉睡当中。艾妮娅·德尔托丽丝也因为受到力量的波及而昏迷了,之前伊丽莎白说她发现的最后那个二阶魔法阵就是在舞台上,那个法阵应该是作为保险而存在着的,一经启动引发的力量就将德尔托丽丝震得昏迷了过去。随后我们也是发现了事件的真正主谋扎拉比·纳赛尔,一看到是我们破坏了他的计划,纳赛尔就愤怒无比的对他身边的手下下达了攻击的指令,可惜在「水之领域」的加持下,伊丽莎白瞬间就使出了四环魔法「潮汐冲击」,超广范围的水流冲向敌人,立马就把纳赛尔的手下吞没了。
手下被解决,扎拉比·纳赛尔也就只剩下自己一个光杆司令了,见此他气急败坏地对我们咒骂了起来,昨天初见时表现出的礼数与涵养也是一点也看不到了。原本我还以为他是个像王子那样类型的人,最后也只是做做表面工夫装装样子而已。
面对不断咒骂着我们的扎拉比·纳赛尔,伊丽莎白没有回嘴,而是出言劝诫他放弃抵抗束手就擒。既是为了留下活口从纳赛尔的口中审问出更多的信息,也是少女心底对生命展现出的怜悯之情,起初少女是不打算杀死扎拉比·纳赛尔的。但是对方却并不领情,纳赛尔一边咒骂着我们,一边表现出了嗤之以鼻的姿态。
“我的手中可是掌握着一张王牌!以为这就赢了吗?不可能!既然破坏了伟大主人的计划,那就将你们全都杀死吧!死死死死!全给我死!哈哈哈哈——”
狂笑着将地狱骑士召来,这也宣告了纳赛尔的死刑。自以为是王牌,也确实是王牌,却没能发挥出王牌作用的地狱骑士,并不受纳赛尔的控制。这也是当然的,无论是实力还是灵魂的强度,地狱骑士都不是扎拉比·纳赛尔这种人能压制得了的。如果地狱骑士能听从纳赛尔的指挥,那么只要双人配合行动一致,就算是伊丽莎白也不可能招架得住他们的进攻。正是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后头的一切才得以发生。
拖着沉重的步伐,我向着之前感觉到强烈玛纳波动的地方走去,黑雾与水雾遮蔽了我的视线,只能隐隐地在雾气中看到远处少女那模糊的身影。看到她还能站着,我吊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至少应该是没有生命的危险了,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受到了重伤,想到这又揪心了起来,想着这些我也是加快了步伐朝她接近过去。这个接近的过程起初我是没有感觉到什么的,但越是接近少女,我就越是感觉到寒冷,不知不觉中我的毛发上已经结出了一层冰渣。
「怎么回事……怎么变得那么冷了啊……」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带着这样的疑问,也终于是接近到了少女的面前。
“老师,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啊——”
急切地朝着少女的手抓去,刚一触碰到我就被冻伤了。至此我终于发现少女身上出现的异常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浑身都在散发着寒气的伊丽莎白,我的内心再次变得慌乱了起来,只能算初学者的我根本不知道在少女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无从得出解决的方法了。只是略微有点惊慌失措地绕着少女转了一圈。还想着有没有能从那个部位入手,以物理层面上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果然是不可能的……
“……”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刚刚少女的气息似乎是有了一些变化,好像是对我的存在做出了反应。冒着被冻伤的危险,我将脸靠近到距离她只有十厘米左右的位置,就这么面对着面,仔细观察着少女的面部。
能感觉到轻微的呼吸,瞳孔一点光彩也没有,就好像被冻结了一般。原本我只能从伊丽莎白的身上感觉到可爱这样的形容方式,美丽是从来也没有感觉到的,可是此刻的少女却必须是用美丽才能准确形容的,那种令人感到窒息的感觉,「绝对不正常」我这么想到。那一点光彩也没有的瞳孔,令我无法确定她是否看到我了,凝视了半天也是一动不动的,但或许是第六感带来的直觉,我觉得她应该是能够接受到我存在的这个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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