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
李贞丽击掌笑道:“妙啊,真妙!唐诗对唐诗,看来是妹妹更高一筹呢!”
李香君脸上再无笑意,知道一般的对联难不住熊楮墨,收起轻视之心,嘟着嘴不忿道:“贞娘偏心,看我不治她!上联是:子曰食色性也。”
熊楮墨略微思索,笑道:“诗云寤寐求之。”
李贞丽这次捂嘴笑而不语,这二人竟然从四书五经之中推导出了书生逛青楼的合法性。
李香君气的小脸通红,她已经渐渐感到吃力,搜肠刮肚一番之后,正色说道:“一曲后庭花,夜泊销魂,客是三生杜牧。”
熊楮墨拖着下巴沉吟起来,李香君的上联化杜牧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因为杜牧有名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因此,青楼界惯以“三生杜牧”来形容风流才子。他这下联还真不好对。
看着熊楮墨犯难的样子李香君一脸的得意,像只斗赢了的小公鸡,掐着腰趾高气昂的说道:“怎么样?对不上来了吧!这联连东林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都给难住了呢,至今没有下联,你要是对上来,本姑娘此生非你不嫁!”
说着她围着陷入沉思之中的熊楮墨转了一圈,笑吟吟的补充道:“嘻嘻嘻嘻,前提是你能对上来,小丫头,回家想去吧!”
熊楮墨又过目不忘的本领,一幅幅对联从他的脑海之后闪现而过,突然他的眼前一亮,笑道:“有了!姑娘听好了,下联对:半边旧时月,女墙怀古,我为前度刘郎。”
李贞丽诧异的望着眼前土里土气的熊楮墨,如果前面是惊喜,那么现在就是惊吓。
侯方域是谁?虽然还没有考中举人,可那是家学渊源的“四公子”,考中进士是早晚的事情。可他没对上来的对联,竟然被眼前这个不充满灵气的小丫头给对上来了,焉能让人不瞠目结舌。
李贞丽拍了拍胸口,看熊楮墨的眼神儿都变了,她是真想把他留在媚香楼,可天下哪有劝人当女支女的道理。
她眼中满是欣赏之色,发自肺腑的夸赞道:“她的下联化刘禹锡诗: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当真是妙到了极点!你要是男子,当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金龟婿!”
生性高傲的李香君这次是终于服气,吐了吐粉红色的舌头,俏皮地笑道:“小女子不才,败下阵来,还等着公子择一吉日早日来赢取我跟贞娘,嘻嘻嘻嘻!”
熊楮墨这货是色胆包天,伸开双臂左搂右抱,把李香君和李贞丽拥入怀中,笑道:“一言为定,等着便是,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反悔!”
李贞丽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熊楮墨的怀里,感受着他肩膀的温暖,满脸幸福的笑道:“咱们可说好了,香扇坠儿,我当大的,你当小的,嘻嘻嘻嘻!”
李香君挣脱一番也没挣脱出来,想着熊楮墨终究是个女的,顺水推舟把一头青丝伏在他的肩上,笑嘻嘻的说道:“不行不行,我也要当大的,我才不当小妾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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