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晓玲抹上口红,穿上自己最好看的那条红裙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和谢晋康一起坐公车到了城市的商厦里。每次去城里她总要费尽心思精心打扮一番——怕被城里的人看出自己是乡下来的,怕被城市里的人看不起。

城市的中心区域坐立着整个县城最大的商厦,商厦的占地比静琪的学校还打,里面总共有三层,小到茶米油盐大到家具家电,反正吃的穿的用的里面全部都有。

同样的商厦陈晓玲的老家的县城里也有一家,布置格局都差不离,所有她在这里逛起来是得心应手的。谢晋康就没有那么游刃有余了,这里他打工的时候总共也才来过两次,说起来他也是个挺有方位感的人却也好几次差点在这偌大的商厦里迷了路。时隔这么久再次来到这里他依旧是摸不到头脑,看看左边也是货架,看看右边也是货架,上面摆满了聆郎满目的商品,看得人晕头转向的,只能紧紧的跟在陈晓玲的身后。

陈晓玲拉着谢晋康在商厦里东挑西选的买了满满的两手礼品,商厦里的东西,小小的几块糕点配上精致的包装就要比街上卖的贵了几倍,但陈晓玲不心疼钱,她很享受这种游走商厦里买东西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一点一点的融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慢慢的变成了这里光鲜亮丽的一份子。就连上下楼她也一定要去坐自动的扶梯,坐扶梯虽然要比走楼梯慢得多,但是这种不用费劲不用出汗的移动方式能让人有那个盈余去眺望尽整间商厦,看着楼上楼下的客人穿梭在一排排的货架之间,细细的挑选货架上的商品亦或是向商厦人员咨询些什么。

她抬头挺胸的走在商厦光洁的地板上,听着自己的高跟鞋踩过地板留下的声音,声音随即就被人群的说话声给淹没了,但还是能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居民一样——享受着生活的浪漫和体面。

买齐了东西,谢晋康和陈晓玲提着精美的包装盒,和城里的小情侣一样手拉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在马路上。时间还早,他们两人站在路的一边等着回村子的班车开来。

路对面,一幢大楼正在施工,轰隆隆的机械声吵得人心烦。谢晋康在建筑工地上呆过两年,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想起了以前来城市打工的经历,想起了和他一起来到城里打工的那帮兄弟。当时一起从乡下出来干活的时候,身边的每个人都挣得比他多。他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个月挣得最多的人要请大家下一次馆子,有人打趣的说怕是一辈子都等不到谢晋康请客吃饭,整个宿舍的人都笑了,他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一想到这些,谢晋康就觉得生气,嘴角一抽冷笑一声。他在笑那群卖力气的汉子,看看现在,过了那么多年你们依旧在烈日下头耗费着力气赚那一两块钱,只知道低头去赚眼前的这一些小钱,就跟自己的父亲一样的顽固,一根筋。而自己已经有机会和丁皓这样的大人物一起做生意了。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他们赶在中午之前到了丁皓家。赖文翰来替他们开了门。谢晋康也是头一回到丁皓家,和陈晓玲一样他也吃惊于眼前别样的景象——雍容华贵,气质不凡。屋子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墙上天花板上全都被刷成了白色的,而家具则一律都是暗沉的灰黑色,被摆放的很有格调,像是被艺术家精心设计过的一般。如果说城市里灯红酒绿的商厦算是一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那么这里,在谢晋康这样的乡下小子的眼里,这里称得上是优雅而又高级的天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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