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一段距离,竟再无法役使,所幸他的一名手下已在此路上候着他,告知他公子那边一切进展顺利,他便换了马,继续循着沈追的路赶去。

莫七虽为莫氏一流高手,此时竟也有些吃不消,心中不禁对沈追起了敬重之意。

又是一夜,至天亮时,已距巴陵仅半日路程。

沈追的马儿已累瘫在地,再站不起来。沈追抚着马儿,心中歉然,道:“马儿马儿,这一路辛苦你了。我知你是良驹,若是还能起来,定不弃你。”

马儿似有灵性,听得沈追此言,眼中泛出眼泪。挣扎得几下,竟然强行站了起来。沈追心中感动,心想阴差阳错中能在那役使拉车的马厩里牵出如此良驹,也算是他沈追的福气。于是牵着马儿,再不敢骑,只一路前行。

临近巴陵郡城,莫七得到消息称公子一行已经从城东出城。当即放下心来,便扬起马鞭,转身离开不再理会沈追。

沈追牵着马儿急往家里赶去。一到家中,便顾不得栓马,冲进屋里。

此时房中已是清冷空寂。平日里,这丫头总是坐在窗前,房中碳盆里的火虽总是将近熄灭,却不似此时全无生气。窗前桌上,一张纸条被镇石压着。

沈追拿起纸来,纸上写着:“尘去来处,勿念,珍重。”

沈追此时脑中轰然似炸开,他双目赤红冲向杨婶家。

沈追见到杨婶便一把抓住杨婶的手厉声呵道:“我妹妹何时走的?前日你家所来何人?他们与你有何关系?是不是他们把心尘带走的?”

杨婶此时已无言以对,心中愧疚万分。

晌午过后,回到家中便看到灶上木簪,她知这是沈丫头的东西,没想到这丫头这两日没日没夜竟是为自己雕了个簪子。只是家中安静得奇怪,去给老头送饭时,还见杜公子及他那两个丫鬟,现在却不见人影。她走向三人房间,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便推门一看,房中三人的物品均已不见,似这两日无人来过一般。杨婶心想,这些人当真古怪,即便要走至少也应该和她说一声才是啊,居然这样不声不响就消失了。

杨婶倒也不想这许多,端了鸡汤便往沈丫头房间走去,来到心尘屋里。进门一看,房中早已空无一人,屋内碳盆也将熄灭。

杨婶心中一震,这是何故?这丫头先是莫名遭受牢狱之灾,昨日到家也是恹恹无生气的样子,直到今日中午都不曾清醒。现在却又莫名消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杨婶一时没了主意,四下看看,见窗前桌上压着一张纸,她也不识字。便赶忙回屋,放了鸡汤便赶往木坊,将老杨叫了回来。

杨叔略识些字,便跟着杨婶来到沈家,看了看心尘留的字,便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屋内。杨婶焦急地问“那丫头说什么?她到哪里去了?”

杨叔道:“信中没说。”

杨婶急得眼泪出来:“唉呀,是不是被掳走的呀?定是跟住咱们屋的这三人有关。都怪我,瞎了眼竟辨不出这帮贼人来!”

“先别着急”杨叔道:“心尘的字我还是认得的,从她的信上来看,她应该不是被人强迫的。这三人是不是恶人也别急着定论。”

两人正说着,只听砰地一声,门被撞开。沈追一脸疲惫冲了进来,也不管杨叔在身边,便一把提起杨婶质问开来。

杨婶早已心焦得不行,被沈追一呵,双目涌出泪来哭着说道:“沈姑娘是中午走的。都怪我,放了那几个贼人进来,这沈丫头八成就是被他们带走了。呜……”话还未说完,人就已哭开来。

沈追原本就顶着刺骨寒风不吃不喝地奔走了三日三夜,现在已是到了身体的极限。此时得知妹妹真是出了事,精神受了刺激,便再也支撑不住,“呯”地一声直挺挺地栽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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