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尘吃过饭,歇了片刻便独自来到院中练起舞来。
舞娘们都道天气太冷,吃过饭便围坐炉前不愿出来。绣娘也不愿多花精力,只随便教了心尘几个舞步,便也和其他姐妹混做一块去了。
吴妈妈心想着,这些姑娘只是陪练,并不紧要。况且这舞她们也都是会的,只需少许时间温习一下便能跳好。而这沈姑娘,以她这样的底子,她们就算如何多费力气,也不可能学会。并且这个杜府似乎每个人都很忙,一上午就只有管事的兰姑娘来看了看,因而也由着这些姑娘懒散,自己乐得睁只眼闭只眼。
舞娘们先是对沈姑娘究竟是何来历猜测了一番。有的说她不过与她们一般是个低下艺人,也有的说怕是不简单,不然为何单独有丫鬟侍奉她,并且也不与她们住在一处。
吴妈妈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姑娘们才开了个头便将她们呵住了,道:“只管练自己的舞,闲事管太多,哪天就让你们吃了这嘴巴上的亏才好!”
舞娘们吐吐舌头换个话题又聊起来。接下来聊的也只是些欢笑场中的琐事,无非是这个公子看上了哪个姑娘,或是那位公子对哪个姑娘如何舍得花钱。绣娘与她们聊得一会,便觉无趣,低着头烤着火想着自己的心事。
绣娘盘算着此次可挣六十两银子,如果多几次这样的机会,这两年内便可凑齐那剩下的六百两赎金,便可与齐郎一起过自在的日子。想到此处,不禁心中甜美。
只是如今她已年纪不小,再过两年更是不再年轻貌美,到时齐郎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真诚待她?加之,齐郎虽然家贫却也是书香门弟,自己却出自乐籍,如何与他相配。想到此处,不禁又忧虑起来。
绣娘悄悄拿出怀中的一枚玉佩。这玉佩质地普通,她却奉若珍宝。绣娘摸索着玉佩,心中思绪万千,回想着齐郎赠她玉佩时的点点滴滴,心意愈坚。
这边舞娘们聊得热闹,另一边却是心尘笨拙地练舞。绣娘虽不上心教,不过以上午所教内容,便够她琢磨一天的了。
心尘虽手脚笨拙,脑子却好使。上午绣娘只是草草教了两遍春莺啭的引子,心尘便已将每个身形步法记于心中。此时只循着脑中的样子,依葫芦画瓢地学着。上午绣娘还守在身边,下午则呆在房中,只是来心尘这边走了两三趟,随意指点一下便又回房去了。
不觉一下午便这样过去了,小蛮按兰姑娘的吩咐将沐春苑中的事情做完便早早来到迎客居的大院中,立于一旁候着。
寒冬季节,天本就易黑,心尘一心练着舞步并未察觉天色已晚。小蛮轻声问了几遍沈姑娘,见她并不答话,亦不再打扰她。
待心尘停下时,天色已经暗了,院中除了小蛮便再无她人。
小蛮见心尘终于停下来,连忙倒了杯热茶递给她,道:“姑娘,累了一天,该回去吃饭了。”
心尘喝了口水,方觉自己渴得厉害,微笑道:“谢谢。我们这就回去吧。”
小蛮接过杯子放好,便跟着心尘欲出门回沐春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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