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冷哼一声“不敢当,我不过是个乡野村夫。没那么多算计,哪里当得起这公子之名。”

杜煜听出他的讥讽之意,也不在意,只道:“将令妹远道接来,确是杜某唐突,不敢请沈兄原谅。”

沈追也不理睬他,只转身对心尘道:“走罢,咱们不与他们计较便是不错了。哪里还欠了人家?”

心尘并无听从之意,只道:“哥哥,帮杜公子是我承诺之事,我帮他跳完这支舞,便随你回去。”

沈追哼道:“这种承诺不过是城下之盟,你无须理会。”言罢欲拉心尘衣袖。

心尘轻轻退后,沉静地看着沈追道:“哥哥”。

沈追见心尘如此,知道这丫头性子外柔内刚,虽是轻言细语,却是决定的事情任谁也改变不了。若是强行拉她回去,一则自己从来不曾这样做过;二则惹得妹妹不开心,他又如何忍心。只是这杜煜并非良善之辈,叫他如何放心让妹妹待在这里,更何况他曾立下誓言绝不带妹妹来汴梁。

思及此,便横下心拉起心尘道:“平日哥哥都由你,只是这次你须得听我的。”

杜煜见此情景,伸手拦住沈追道:“请沈兄先听杜某一言,再做决定也不迟”

沈追顿住脚,“好,我且听你说。”

杜煜道:“令妹的癔症我也有些许了解,神医靳老先生的高徒与在下倒是有些交情,或可为令妹看一看。只是此人这段时日进山采药,我已派人去寻他,须得等到明日方可回来。你若执意要走,也不急于这一日,可否让沈姑娘看过病,再做决定。”

沈追道:“哼,给她看病不过是你的托辞罢了,这次又想使什么诡计。”

杜煜道:“我确有事相求于沈姑娘,但给沈姑娘看病也是出自真心。把令妹带来汴梁确是杜某的过错,但也明白凡事不可强求的道理。明日待我那朋友给她诊过病后,是走是留任由沈兄决定,杜煜定不阻拦。”

神医靳老先生的大名沈追自然听说过,此人医术高明,收徒也是极为挑剔,能得此人看病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虽然神医本人不在,能得他弟子看病也是难得。平日里别说是名医,即便是稍好些的郎中也是要菩萨似地供着,才能稍尽心意给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看病。

心尘的癔症正是沈追心头大事,每次看她发病都比自己生病还要难受。若真有机会将她治好,也能让她少受些苦。

杜煜见沈追面色稍缓,心中亦稍稍宽解。道:“沈兄若不嫌弃,我便让人给你整理一间房,你若愿意多留一日亦可,若仍是决定离开杜煜也不敢再阻拦。”

沈追道:“房间不必,只在妹妹房外摊个铺便可。”

听到沈追如此说,杜煜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道:“好”随即转身吩咐梅香安顿沈追。

杜煜见此事已经平息,向沈追拱手做了一揖便自行离开。

梅香虽不喜沈追,但也是知轻重的人。领着沈追与心尘往沐春苑走去,一路上不再挑衅,只闷头往前走。

沐春苑中除了心尘睡的主房,侧边还有几间丫头睡的小房,安顿沈追足足有余。梅香进了门便命小蛮给沈追张罗铺盖。

心尘见哥哥已然安顿下来,便欲去迎客居继续习舞。沈追虽不愿她练舞,但也不再制止,只默默跟在身后。

心尘回过头道:“哥哥不必担心我,你且好好休息一会。”

沈追道:“不行。”

心尘不语,默然看着他,亦不再走。

沈追叹口气,不再坚持返身进了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