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暮雪的仪仗队距离青州越来越近,估摸着再过几日便能进城,一路上也是顺风顺水,未曾出一丝乱子,众人也渐渐放松下来,悠哉悠哉的往青州而行。
景暮雪坐在镶满金箔的大红花轿内,脸色却很是不济。这番出嫁因着姜氏一族那一摊子的破事,父皇很是不喜,几乎未曾为景暮雪添妆,其余皇子公主也是见风使舵,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还是姜皇后与景玄泽将各自的私藏拿了出来,勉勉强强为景暮雪凑足了一百二十八担嫁妆,风风光光的送出了城。景暮雪依然是心生不满,觉得寒酸得紧,脾气也愈发的古怪。
宫人们都远远的躲着景暮雪,免得被她的无明怒火波及。反正不过一个失势的公主罢了,又即将嫁到青州,宫人们也是不怕的,除了未曾缺衣少食,其余事情也很是懈怠。
见着天色渐晚,宫人择了驿站歇了,为景暮雪挑了间最好的上房,景暮雪骂骂咧咧的嫌脏,众人也懒得搭理,将准备好的膳食往房里一端便退了出来。景暮雪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因脸蛋生得美艳,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也很是让人怜惜。一路上背着众人对景暮雪多番照顾的随行侍卫杨蕃悄悄溜了进来,目光在景暮雪窈窕丰盈的身段上贪婪的一扫,又换了一副心疼的模样弯着腰在景暮雪耳边柔声细语到:“公主殿下,可是伙食不好?要不要小人去替你换一份来?”
这杨蕃身材健硕高挑,却又不会显得五大三粗,五官生得俊美非常,一双剑眉斜飞入鬓,桃花眼细长多情,鼻梁高挺,厚薄适中的红唇微微一挑,笑容甚是炫目。一路上仪仗队里的宫女们纷纷对其侧目,暗中也多番讨好,杨蕃倒是目不斜视,谁都不理,只偏偏时不时的拿了眸子往景暮雪处深深的一凝,看得景暮雪心里酥酥麻麻。有这般美男子前来示好,景暮雪哪里拒绝得了,抹一把脸上的泪水,含羞带怯的斜睨着杨蕃,娇滴滴的哭诉到:“那些个宫人惯是些扒高踩低的,见着本宫母后与二哥出了事,竟敢对本宫如此敷衍,拿了这些猪食来打发本宫,本宫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杨蕃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顺着景暮雪的话接到:“小人也很是看不惯那些人的做派,公主是金枝玉叶,怎能被如此怠慢?公主莫要难过,小人这便到厨房去,重新为公主备上一份。”杨蕃说罢,站直了身子便做出要往外走的样子,景暮雪心里一暖,赶紧伸手拉了杨蕃的袖袍,娇声轻唤到:“杨郎莫去,本宫也不是这般娇气的人,不过是因着被怠慢了心中有气罢了。有杨郎这般善解人意的人陪着,那些个下人着实算不上什么。”
杨蕃回过头来,桃花眼微微眯起,挑了唇角轻轻一笑,通身的气质甚是风流倜傥,看得景暮雪心中仿若藏了小兔一般,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杨蕃拉了木凳挨着景暮雪坐了,探出身去取过桌上的膳食端在手里,身子不经意的与景暮雪轻轻一触,景暮雪只觉得这男子身上的味道干干净净,闻着极为舒服,又生出几分好感。
杨蕃低下头来,眸中情丝涌动,凝视着景暮雪温声劝到:“公主多少还是吃些,这旅途劳顿,莫累坏了身子。”杨蕃边说边拿了勺子舀了一些饭菜,递到景暮雪的唇边伺候起来。景暮雪一双含水春眸略略往杨蕃脸上一扫,便轻启朱唇将那勺子含在口中,又娇羞的轻笑起来。
杨蕃瞧着景暮雪那娇媚可人的模样,忍不住附在景暮雪耳边低声赞到:“公主生得真是美若天仙,连用膳的模样也如此赏心悦目。那易七公子不过一届纨绔,竟能娶到公主这般的妙人儿,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这话是越发的说到了景暮雪的心坎里去,景暮雪哀哀一叹,又诉起苦来:“可不是么,也不知为何父皇偏偏要将本宫嫁到青州去,那地方偏远得很,这一路坐得我腰酸背痛,腿都有些浮肿了。”
杨蕃殷勤的再给景暮雪喂上一口饭菜,桃花眼一挑,压低了嗓音开口蛊惑到:“小人倒是会些推拿的手法,待入了夜,小人再悄悄过来替公主殿下舒缓舒缓,免得被人看见了不好。公主殿下你瞧着可好?”
景暮雪明知不妥,抵不过那杨蕃的柔情似水,自我安慰着不过是舒缓下筋骨罢了,终是轻轻点了点头。有宫人恰巧蹑手蹑脚的端了茶水上来,刚刚走到门边便见得屋里两人眉来眼去的亲密模样,吓得又赶紧悄悄退了回去,心里不禁暗骂这长公主竟是个风骚的货色,立马便要嫁入广亲王府还与其他男子打得火热,实在是令人不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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