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初接下兵权他便立下誓言:无凭无据者不战,可战可不战者不战,非战不可者慎战。战乱于百姓百害无一利,这只不过是叠在灾难之上,更添一份苦难而已。

掌门真人突然扭回目光投向司竹空“圣尊,此事关乎战事,兵符是否所出只凭你一句话,此事你可有何看法?”。

司竹空神色凝重,兹事体大绝不可掺杂私人怨恨,他思考良久,半晌方才开了口“此事自然不容我推诿,只是牂牁江封印尚未寻得突破之口,唐突出兵只怕成事不足二分,如此大动干戈却矛无所矢,实在得不偿失。不然,我将自行前往临汾,一探究竟再言其他”。

掌门闻言,免不了来回思量斟酌一番,良久,方点头默许。

“掌门师兄,我愿意一同前往!!”患尘双手相抱,自向掌门请命道。

“……也罢,只是要多去一人才好,宿清,便劳你与患尘协助圣尊一同前往”掌门应声,继而又道“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吩咐下去,没有命令,门中任何弟子不得擅自离山……”。

……

谷雨匆匆回房,“嘭”的一声紧闭了房门,声响惊起群雀四起,叽叽喳喳飞往它地。

屋内,她一筹不展,相互搓磨的指尖透着她不知所措的凌乱,投射在屋内踌躇的身影不停的坐下、起立、又坐下……

自她能记事起,阿公便教导她勿失勿忘,凡事让人三分得一生平安,礼遇别人一尺享天下太平,他是这样教诲阿哥和自己,也是这样处事待人。

既然多年来都两厢无事,何以无故起兵?即使十年前她亲眼目睹的牂牁江一战的惨烈,也是中原先挑起战事,大伯魁慕郎不过是奋力相抵……

越想愈发忐忑,“不行,必须亲自看看是怎样一回事”谷雨拿定主意,心下一横,掉头便向季海川房间奔去。

……

此刻,季海川正翘着二郎腿闭着眼躺在床上享受着慵懒的闲时,房门“砰”的一声突然被推开,谷雨气喘吁吁的奔到床前“季、季小川,带我去趟临汾……”。

被仓促而来的女子唬得有些木然的季海川,惊魂未定的看着她“你、你有事慢慢说……”他下意识的扯了身旁的薄被盖住了只穿着睡袍的身体,避开了她灼热的双目,脸上悄悄浮起的淡淡羞色渐渐熨烫了整张脸。

“来不及了——要不然你把毛团借给我,待我回来我便还你,我保证照顾好它,不伤及它一根毫毛可好?!”谷雨可怜兮兮的双眸烁动,眼神似能烧透人心,只对视上一眼便会情不自禁答应她任何的请求。

她坐在季海川身边,鼻息近在咫尺,他臂上搭着她的纤手,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渐渐熨进他的肌肤,直到穿破他的躯体,他稍平稳的心跳又兀地激起千层浪。

“借是不借你倒是说句话啊——”眼见季海川半天没吭声,谷雨急得立起身来。

谷雨一声怒斥,季海川才缓过劲来“借、借,肯定借,只是我要和你同去!”季海川话音刚落,谷雨便连拖带拽将季海川从床上拽下来。

“等、等一下,真是毛躁的女子——”未等季海川将话道尽,谷雨便拉着他匆匆离去,慌忙之中,季海川拽起桌上的外衣,便随谷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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