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流风燕顺利地成为了流风剑派的新任掌门人。

埋葬父亲之后,流风燕就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活泼、任性好动,偶尔撒撒娇,玩玩恶作剧的小魔女了,她仿佛一夜长大,或者说她在强迫自己长大。在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里,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疼爱她呵护她的高大身影消失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流风燕,现在就是流风剑派的新任掌门,是流风剑派历史上年龄最小的掌门人,也是唯一一位女掌门人和流风家最后的血脉。在这个位置上,她如坐针毡。但这个位置,已经不再允许她掉任何一滴眼泪。

若不是大师兄陈方羽,自己不会坐到这个位子上来,自己是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她深刻地感受着什么叫作高处不胜寒,她承担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压力,担负着不该由她这个十七岁的少女担负的重担。

此时此刻,二师兄虎视眈眈,觊觎着掌门人的宝座,父亲的大仇未报,自己能依靠的有谁呢?大师兄?还有小猴子?不,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自己手里的剑。

流风剑派掌门人大典如期举行,谈不上隆重,流风燕草草地接过象征着流风剑派掌门权力的流风剑。她的祖上,曾经凭借着这把流风剑,开宗立派,绵延至今。如今,她又将握着这把流风剑,沿着先辈的道路继续前行,前面的道路上会有哪些艰难险阻,谁也不知道。因为流风林新丧,大典之上没有任何的喜庆氛围。大家向流风燕祝贺的时候,也显得十分古怪。谁都知道,这个掌门之位,是大师兄陈方羽让给她流风燕的。

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一场新的危机已经在孕育之中。年幼的流风燕如何能镇压得住心怀叵测的徐亮,野兽暗中磨牙,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何时何地再一次发难。

流风燕看着大厅的这些同门师兄弟,有一向待自己如亲妹的陈方羽,有对自己情谊深厚的白波,也有逼死自己父亲的徐亮……这群人当中,多数都是自己的师兄,只有白波入门最晚,是自己的师弟。他们当中,又有几个人是真心拥护自己担任掌门呢?

流风燕尽力摆出掌门人的威严,高声道:“诸位师兄弟,我虽是上任掌门流风林的独生女儿,但武功平平,不及在场的很多师兄,更是远远不及大师兄和二师兄。但既然大家拥我为掌门,我也不矫情,决心承担起流风剑派掌门人的责任。流风剑宗一禁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二禁同门相残,杀害无辜。这两条门规,无论是谁触犯,必受重罚,还请诸位谨记!”

“谨遵掌门人之令!”

流风燕继续说道:“眼下,流风剑宗的头一件大事,就是报上任掌门被害之仇。张百川杀害我爹,此仇不共戴天。这个张百川,和我爹一样,是二品大成境界。百虎门此次若不是使用诡计,暗中埋伏,以多敌少,又怎能害得了我爹爹!凡我派弟子,都要勤练武功,无论是谁——”

流风燕说到这里,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白波,眼神中透着几分决绝。她冷漠地说:“无论是谁,只要他杀了张百川,我就下嫁给他,流风剑派就是我的嫁妆,以后我会与他同掌流风剑派!”

话一出口,满堂皆惊。

流风燕生的本就不俗,不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称得上是明眸皓齿,楚楚动人。流风燕和大师兄一起长大,关系亲密,情同兄妹,平日里亲密些。再有就是和入门最晚的白波说话玩闹多些,对于其他的师兄们,一向是不不苟言笑,若即若离,是大家公认的冷美人。

此刻大家听了流风燕这些话,心思也是各有不同。白波面露绝望,徐亮冷笑不止,陈方羽轻轻摇头,心中暗想小师妹,你这又是何必呢?更多的人,已经是想入非非:若是能娶小师妹为妻,成为流风剑派的当家人,也真真不枉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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