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花之前虽答应刘达兄弟俩不责怪女儿,但煮饭时还是忍不住,边切菜边唠叨起来:“你们两个皮猴,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自己偷跑上山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有个蛇啊老虎啥的,万一在深山老林里迷路走不出来,你说我们爹娘四个可怎么活!”
王宗清小声辩解道:“我们想爷爷早日吃到古葑草,快点好起来!”
刘春花急了:“古葑草大人们会想办法。你们还这么小,不添乱就是帮大忙啦!那么偏、那么远的地方,你们怎么就敢莽撞就去了。你们这次好在遇见的是两个一样大的孩子。要是遇上歹人或猛兽,有个好歹,那不是要我们的命嘛!你小花小姑的事你们都忘了不是!”说完,直抹眼泪。
郝秋双躲在灶后烧火,不敢吱声,王宗清把洗好的白菜递给刘春花,急迫又诚恳地认错道:“婶,都是我出的主意,是我拉着双儿非要去的,不管双儿的事,您骂我一个人好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宗清你出啥主意了?”
大家往门口望去,王宗清父亲——王世明,一个七尺半高的壮汉,弯腰进了门槛,身后跟着媳妇陈兰芳,手里挎着一篮子红莓果走了进来。刘春花赶忙停下手里的活,招呼二人坐下。
王宗清毕竟是孩子,见爹听到半茬话,心里害怕,叫了一声爹娘后,便躲到郝秋双的边上去帮忙烧火了。
刘春花端出早上做好的黄糕招呼邻居吃,陈兰芳赶紧拦住:“孩他婶,我们仨儿都吃过了。你们赶紧吃吧。今不太忙,我们就说来看看双儿爷爷。”
王世明又问起刚才听到的半截子话:“宗清出啥主意了?”
刘春花给两人倒了两碗凉茶,才坐下答话:“王大哥、大嫂子,这事呐,其实也不算孩子的错。都怪官府这些年,收刮得太干净,咱们采草药为生的大村子竟然没有一株古葑草剩余。两个孩子听说这草能治好双儿她爷爷的病,半月前竟然偷偷自己跑去南坑岭去采药。你说这两个孩子是不急死人!万一有个好歹,我都不知怎么向你们交代!”
陈兰芳一听,火冒三丈,噌地一下跳起来,随手抄起身边的一个竹棍,就想往王宗清身上抡去:“好你个臭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都说了多少次,绝不许不告诉爹娘就私自外出!你是不长记性还是没脑子?啊!刚挨揍没几天就忘啦……”
王世明和刘春花赶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拉住她,王世明十分心疼儿子:“哎呀,哎呀,这是干嘛呢!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棍子虽并未伤及王宗清,郝秋双还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拉着王宗清往后躲。王宗清见自己把娘气成这样,也十分伤心,但心里一直想着是为双儿做事,便觉得怎么样都是值得的,因而躲在柴火灶台处不吱声,心里盼着娘亲骂完后气能早点消去。
陈兰芳被架到桌边摁着坐下,只好拿起水一饮而尽后,仍火气未消地责怪:“臭小子,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为娘说的话当放屁是不是……”
王世明赶紧打断:“孩他娘,双儿她爷爷还在床上躺着,小声点,别吵着他老人家了!清儿也是一片好心嘛,我们好好和他说,他会记住的。”说完,挥手招呼王宗清过来道歉。
王宗清赶紧从烧火处走出来,正要开口,却被身后的郝秋双拉住。郝秋双踏到前面,边抽泣边保证:“大娘,不要打清哥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您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打清哥哥!”说完,撸起衣袖露出洁白的小手臂给陈兰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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