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芍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问她用不用负责?她当然会说“不用”,可不让他负责,脱她衣服这件事又怎么清算?
王芍自觉精明厉害,竟没发现他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不,不对,他可不是“扮猪”,应该是狐狸扮老虎,那副正义的嘴脸都是装出来的。
最让王芍气闷的是,自己的确如阿渊所说的那样被安置到了木筏上,可拉着木筏前行的却不是那个瘟神,而是那匹叫“三途”的赤烈马。为了防止她从筏子上掉下去,霍瘟神甚至还用树藤把她固定住。
而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此时正稳稳当当的坐在马上。
真是……生无可恋。她开始怀疑霍瘟神没有一箭射死她,完全是因为想要再多恶整她几次。
王芍躺在筏子上颠簸的睡去,又颠簸着醒过来。一连数日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
三日之后,王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可能是迷路了。
早在当日从大牛村突围而出的时候,霍青一行人就遭遇到了前来搜村的颖州军,后来突围的时候又惊动了关防守军,致使他们冲进密林后不久,就和展平等人冲散了。
霍青手上没有地图,他原本应该凭着对地图短暂的记忆连夜赶路走出密林,可王芍当时伤的严重,他不得不先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
霍青原本就对地图上的标注记忆不深,这样一耽搁,就更加模糊,他只能通过每天早上树影斜下的角度判断自己应该前进的方向,然后凭借残存的记忆尝试寻找大致的出路。
这样就不可避免的走错路,霍青很多时候发现走错,都要原路返回重新找方向。
“三叔,我们还能走出去吗?”休息的时候阿渊担忧的问霍青。
霍青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能!”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王芍心想,这男人到底是在哪里得来的自信呢?她说话的语气竟然令她也生出莫名的安宁来。可是现实分明凶多吉少,她注意到从昨天到现在这个男人甚至只吃了一小块馍,显然他们的食物也要消耗殆尽了。
王芍想了想,主动把自己包袱里的干粮拿了出来。
包袱是当日她中箭后,来富趁乱系到她腰上的,绑的结结实实,除了必备的干粮和碎银子,还有九珍盒里剩余的丸药。王芍醒来后服用了补气的药丸,现在已经能久坐和短时间行走了。
霍青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黄油饼,凝视她片刻,“你留着吧。”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王芍不由分说的把干粮扔给他:“我的命都在你手上了,你饿死了,我就更没法活了。”
霍青倒没有把饼再扔回来,而是装进了阿渊面前的包袱里,清冷平静的眉眼映在稀薄的暮色里,更显得棱角分明。
阿渊瞧了瞧三叔,又看了看王芍,最后扭过头问:“姐姐,你和三叔和好了吗?”
王芍脸一黑,压着心里的气恼,“谁说的?”
她只是识时务罢了,等脱了困,她才要好好的和他算账呢。
小孩儿闻言不解,歪了脑袋:“那姐姐为什么脸红?”
“你……”王芍大窘,这死小孩。忍不住去睃那个瘟神的反应,发现他侧过头压起嘴角,表情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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