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修见了心里直叹气,真不知说这孩子心宽无惑还是没心没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尚还处在风口浪尖上,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这巨浪卷进去。
王芍笑着笑着,就瞧见父亲望着自己一副无奈的模样,她忙收敛了情绪,“父亲现在是在担心裴达之死会让定昌侯的人怀疑到女儿身上?”语气里有自己都没曾发现的乖巧。
她果然聪慧。
王云修再一次心有感触,有些人即便是再多的语言也不知道是何意思,有些人只需稍稍提点,便能准确的抓住关键。他的女儿无疑是后者。
在此当下,王云修忽然有感: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真的很轻松。
出神稍许,王云修正色道:“他们一定会怀疑,但他们当务之急并不在裴达的身上,所以你暂时还算安全,可是这件事一旦过了,等他们回过味儿来,就知道你冲出大牛村的行为破绽百出。”
话说到最后已是十分严厉,王芍赧然的垂头,脸颊绯红。
过了一会儿,王云修朝门外喊了一声,“曾河!”
王芍抬头不解,不知道父亲说着说着为何忽然叫了曾河进来,但他知道父亲喊曾河一定是有事吩咐,而且还是需要用武力解决的事。这又和印象里的父亲不太一样,印象里父亲一直以母亲的意见为先,有母亲在时,他总是温和的看着,并不发表意见,就算母亲的意见是错的,他也不会当面表露出来。
今日的父亲,超出她印象里太多,王芍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竟有了“这还是不是我爹”的错愕感。
直到曾河走进来后,朝他们行礼,王芍才回过神来。
不等她说话,王云修已经有了吩咐:“你即刻启程,到大牛村问询姚武的下落,记住,决计不能让这个人有说话的机会。”
此言一出,不止是曾河,就连王芍都是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父亲是要曾河去杀了姚武?王芍不由上上下下的打量父亲,这还是他那个连蚂蚁都不舍得踩的爹吗?
曾河愣了半晌,却比王芍先回过味儿来,他问:“神医,你的意思如果姚武死了就算了,如果没死……想办法把他带回来?”
“……”王芍无语,看向父亲。
王云修想了想,“不必带回来。”他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拇指盖大小,牛皮纸包着的药丸递给曾河:“这是十人的剂量,用水化开涂在太阳穴处,就能使人半疯半傻。”见曾河眼睛顿时精光四射起来,王云修补充了一句:“这不是毒药,我日后自会在恰当时机使他恢复。”曾河眼里的精光并不曾削减。
王云修暗忖,这个曾河乱想什么呢?他可是神医,怎么会给人下毒呢?医者仁心!医者仁心懂不懂?犹豫了一下,王云修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来,把那药丸用手掰开一半,递了其中半颗过去:“这些足够了。”
曾河那亮闪闪的眼睛马上也跟着黯了一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