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冰和真彩只隔了一个座位,而这个座位正是给武秋留的。
“坐我旁边来,我有事与你说。”别冰若有其事道。
武秋自然乖乖坐下。
其实真彩又岂对武秋无情?她当时只不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朋友,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武秋。
这是一种逃避,也是一种且退且战的策略。
武秋过来了,这正合真彩的心意。
只退不战的人,就真成逃兵了。她就害怕武秋不过来。
可武秋来了真彩却想以静制动。
武秋也想以静制动。
于是二人不语。
吃了几筷子后别冰终于看不下去,她看了看武秋的盘子,又瞅了瞅真彩的盘子,当下运功舞了舞筷子。
武秋这时正要把黄芽白吃下,没想到眼前的盘子忽地不翼而飞,再去看时,这盘子已不是自己的了。
真彩也遇到了和武秋一样的尴尬。
原来在那当头,别冰把二人的盘子进行了交换。
“师姐你——”武秋惊道。但幸好他不是蠢笨之人,立马就明白了别冰师姐的良苦用心,当即住了嘴。
别冰正愉快地吃着醉尾虾,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做了坏事还能泰然处之的,恐怕也只有别冰了。
连赫连灼都好像笑了。
真彩那朋友只当这是个热闹,也没有帮真彩只是饶有兴致地边吃边看着。
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看来不能再以静制动了。
两军交锋,总归有一方要先出兵。
那会是谁呢?
嘀嗒,嘀嗒,嘀嗒······
············
然而谁都没有料到,真彩突然起身了。
她动作很快,一下就走出了食堂。她朋友见状赶紧追了出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
连别冰都不镇定了,她绝没想到自己的妙计竟落空了。
没有把握的交战,明智的将军确实会选择逃避。但是像真彩这般直接弃而跑之的,却是绝无仅有。
她根本算不得上是个将军,她只懂逃。
武秋也是一类货色,他根本不明白什么叫作主动出击。
于是一场万众瞩目的大战,流产了。
别冰连连叹息。
——
武秋闷闷不乐地吃完了午饭。他在为方才的事懊恼。
可是人总得向前看。他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真彩根本没吃多少就走了,下午全是武课,不吃饱怎么行,于是武秋到乙字号窗口买了两块饼。
这是北学最可口的饼。
他不忘嘱咐店家把饼切成多块。他明白没有人愿意在不是食堂的地方去咬一块巨大的饼,更可况是女孩子。
他想着一份给真彩一份给她朋友。她朋友也没吃多少。
人心是要收买的。
当然给真彩的那块自然要大些。
——
半个时辰不长,武秋来到练功房时已接近未时。
别冰不是新生,和赫连灼道别后便先进去了。
新生还得等分配。
谭微出现了。
这时的武秋正在搜寻真彩的位置,谭微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饼乐道:“贤弟真是重情重义,知道愚兄我没有吃午餐正饿着肚子呢!这饼正好解我燃眉之急,多谢多谢了啊!”
武秋正在东张西望,谭微又来得突然,武秋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一份饼就被夺了去。武秋当下大怒,话都没说就要去夺回来。
谭微哪管武秋这么多,一个闪身拆开袋子就要吃起来。
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谭微正要取饼吃的手。
“这是给别人的。”原来是赫连灼过来给武秋解围了。
“还不快还来!”武秋喝道。
谭微看看赫连灼,又看看盛怒的武秋,仿佛明白了什么道:“哦——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谭微赶紧把饼还给了武秋,还的时候没忘四下探望。
武秋这才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样子。
谭微眼力好,一眼就看到了真彩。
“她在那里。”谭微若无其事道。声音很轻很轻。
武秋终于看到了真彩。
她正和班上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虽然她们有说有笑,但真彩看起来心情却不甚好。
武秋看了很久。
但是看了很久的武秋都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过去吧。”赫连灼道。
这个“过去吧”若是出自他人之口可能不会起到多大作用,但这既然是赫连灼说的,武秋便立时觉有千钧之力推动自己前行。
赫连灼的声音里有那种看透尘世的通然,这种声音不可复制。而且他话很少,这便愈发显得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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