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船随着波浪起伏不定,瓜果美酒洒满一地。三个貌美女子亦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向船舱跌去。与此同时,一个黑袍老人像鬼魅一样从船舱中掠出,站到了白衣公子哥身前,如临大敌。

公子哥挥挥手,示意黑袍老人不必紧张。两人趴在雕栏上,发现一双残破不堪的破鞋浮在水面。

“哟呵,感情是吴刚从月亮上掉下来了?”白衣公子哥说道。

项飞羽虽然倒栽在水中,但听力何其敏锐。今晚和陈霸仙一战,输得凄惨彻底。妈的,从天上掉下来,竟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那句似曾相识的“古来圣贤多寂寞”。窝火至极啊。

白衣公子哥话音刚落,莲池突然暴起一团水花。一条湿淋淋的身影从水中窜起,一双拳头朝他面门打来。

黑衣老人冷哼一声,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视而不见,大袖一挥返回船舱。

公子哥才一拔剑,便有月华青光自剑身流淌而过。剑光一闪,长剑已然归鞘。

那条水淋淋的狼狈汉子坐在甲板上,手里多了只羊脂白玉杯。他一口喝尽,将酒杯扔进莲池。

白衣公子哥也丝毫不以为意,似乎这只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杯,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坨狗屎,不值钱。

长剑归鞘的公子哥乐呵呵笑道:“飞飞,怎么这么有兴致,大晚上的还出来潜水?”

“嬴扶苏,老子给你说过多少次,请叫我全名。”项羽飞气道。

“好的,飞飞。”白衣公子哥一本正经的说。

项羽飞噌的一下站起身,朝嬴扶苏冲过来,嘴里骂道:“扶苏,服输,老子今儿非打得你服服帖帖。”

不似那高手过招,两人像村野莽夫似的抱作一团,在甲板上扭打起来。打过之后,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甲板上,龇牙咧嘴,哼哼唧唧。

“楚都一别,咱们快十年未见了吧。”嬴扶苏说道。

“八年。”项羽飞回答道。

“唉,你这句话很伤我心啊。”嬴扶苏哀叹道:“人们常说度日如年。我虽然没觉得如此,但好歹也是度八年如十年啊。”

项羽飞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敌国好友很是腹诽了一番。

“儒家至圣不是有句话叫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吗,你不好好做你的大秦太子,跑来这儿干什么?”项羽飞问道。

“这话就太酸了啊。”扶苏笑道:“我父王是谁,周天子的忠实走狗啊。这不一听到天子召唤,就立即汪汪响应了么。”

项羽飞嗤笑一声,说:“秦王和楚王不过是互相看不见的乌鸦罢了。”

“哎,我问你。‘鼎重几何’这种屁话,到底是你说的还是楚王说的?”扶苏翻了个身,侧身看着项羽飞问道。

“老子。”项羽飞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鼻子。

“我就说嘛,楚王怎么可能那么笨。父王当初问我,我很肯定的对他说,这句话肯定是你小子说的,他还不信。”扶苏说:“父王当初笑道,‘大狗熊草包一个,也只有他才会说出这种举世皆敌的屁话,难怪他连自家的东西都看不住。”

项羽飞使劲翻白眼,他知道这一定是扶苏在变相骂他是草包。不过他也不以为意,毕竟两人从小就是这今天样打骂过来。

“哎,再问你个问题。那件东西后来怎么样了,追回来了吗?”扶苏挪动身体,凑近项羽飞细声问道。

“娘的,秦国间谍。”项羽飞转过身背对着扶苏骂道。

扶苏拍了拍项羽飞肩膀,说道:“你这样认为?”

项羽飞细声骂了几句,说:“不就是一块儿破玉嘛,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扶苏啧啧称赞道:“什么大秦太子都是个屁,你才是大爷,家大业大,大楚镇国之宝,事关一国气运的和氏璧,在你眼中都只是块破玉。”

“你真相信气运一说,那不是阴阳家拿来吓唬小孩儿的?”项羽飞翻转身体面朝扶苏,盯着好友的眼睛问道。

“气运这种东西,我不好说。”扶苏回答道:“可能你没有,但冥冥之中,我时常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就因为你是大秦太子,是未来的秦王。老子只是个泥腿子?”项羽飞讥笑道:“老子从来不信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我只相信拳头。”

“那你今晚的拳头是硬了还是软了?”扶苏笑道。

“操他祖宗,是哪个狗日将我和那家伙齐名的?”项羽飞气道:“这一个辈分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啊,老子现在都还脚疼。”

“输给他不丢脸,你是不知道他那个师弟。啧啧啧,我现在提起他都心有余悸。猛,真他妈的猛。”扶苏拍拍胸口道:“一本法家典籍,这么厚,非要我一字不漏背下来。你觉得我功夫怎么样,但是每次和他吵架吵不赢,打架更是被他像丢沙包一样甩来甩去。”

“嘿嘿,虽然打架打不过他,但是他有个俊俏水灵的闺女啊。”项羽飞一脸贱笑的说。

“这是什么神逻辑。”扶苏满脸好奇的问道。

“你是不知道,那小娘子长得多好看。我已经决定了,她就是我未来孩子他娘。我已经把话给她挑明了。”

扶苏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厉害的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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