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里,马大人好整以暇地坐在主位上,脸上荡漾着志得意满的诡笑。

凌奕辰一坐下来,就对赵白薇喝道,“贱人,还不跪下谢罪。”

赵白薇咬牙跪下,身后的影魂不忿,拔刀欲上前,却被凌华辰的亲卫拿下,拖了出去,赵白薇内心惶惶,一双美目死死地看着凌华辰,仿佛一遍一遍的在问他,为什么?而那一只诡异的蝴蝶一直诡异的在她身旁飞旋,仿佛在祭奠。

只是,凌奕辰进来之后,一眼都不曾看她,好像眼前跪着的赵白薇,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猫啊狗啊。

他嘴角勾着一丝笑,淡淡的问道,“马大人,这贱人犯了何事,竟劳你大驾,只要你说一声,我必严惩不贷。”

马大人眉目含情,声音带了一抹委屈,“王爷,你可得为我做主。今夜有两名黑衣人来行刺我,幸亏我命大,不然我这条小命就玩完了,若是那样,你又如何跟王上交待?”语声哽咽,我见犹怜,犹胜女子。

凌奕辰正欲开口说话,赵白薇却抢先愤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马大人,你……”

凌奕辰旁边的素白冷冷打断她的话,“大人说话,岂容你置喙。”说着,对旁边的仆从使了个眼色,“掌嘴。”

凌奕辰依然没有看她,听着一声声清脆的掌嘴声,他只是对马大人道,“若是行刺,让这贱人死一万次都不够。也是本王的疏忽,让马大人受惊了。”

说完,又一脸嫌恶的对着嘴角淌血的赵白薇,厉声道,“贱人,还不招吗?”

那仆从一听到舒王的问话,停止了掌嘴,赵白薇倔强的抬起头,瞳孔深深,含着冷意,一张脸已被打得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她没有笑,也没有哭,神思有一点恍惚,只是漠然道,“今夜,若是行刺,马大人你还好好的坐在这里?”

马大人冷冷一笑,眼睛闪过一丝狠厉,“贱人可知道,这只蝴蝶为什么一直徘徊在你身边?”

又回头对凌奕辰,温柔道,“这蝴蝶可是极其罕见的迷踪蝶,最擅追踪,今夜那刺客逃脱之时,我已经在那人身上撒下蝶粉,那刺客休想能摆脱追踪。”又转头,看好戏般,得意道,“贱人,你休想狡辩。若不是看在你是王爷的爱妾,岂能容你到现在。”

赵白薇自知铁证如山,却大笑起来,“没想到马大人如此胆小,我只是送大人一件礼物,你不喜欢就算了,还来诬陷我行刺……”

凌华辰猛的立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密密麻麻都是痛,可是他不能在此时得罪马大人,他不能让自己这数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他不能。他狠狠心,脸上却无奕于衷,喝道,“住嘴。”赵白薇却是讥讽的看着他,似笑非笑,凌华辰只觉喉咙一甜,却硬生生的咽下那一口心头血。

他稳住身形,不再看她,只是歉疚的对马大人道,“都怪本王,平时太骄纵她了。”

马大人脸上有一丝踌躇,随即坚定道,“王爷,无须自责,这贱人恃宠而骄,这次只是得罪了我,若是往后失礼于王上,那可是大罪。”顿了顿,又道,“这次若是王爷不忍心看这贱人受罪,那卑职也不敢妄言。卑职人微言轻,自是不能与王爷的宠妾相提并论。”

凌奕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素白闻言,却赶紧上前,声音如春风拂面,“马大人,您身份贵重,这贱妾怎么能与您相比。”

凌奕辰接着淡淡道,“把这贱人拉下去,板子伺候,打死才算。”这是极重的侮辱与刑罚了。

马大人脸上露出欢欣,甚是满意凌奕辰的处罚,嘴上却道,“这次要了爷的一个宠妾,等卑职回都,一定给王爷再添几个如花美眷。”

凌奕辰浅笑,回道,“本王在此谢过了。”

赵白薇没有求饶,任由他们拖着下去,心里闪过爹爹和师傅的面容,她还有很多遗憾,她不想死在这里,可是,这个死局,又该如何破解?

都怪自己,还有影魂,连累了影魂,自己早已不是万人之上的公主了。这世间如此险恶,稍一行差踏错,就万劫不复。

拖下去的当口,凌华容行色匆匆的赶过来了,她一来,也不阻拦行刑的人,只是二话不说,就跪在了马大人的跟前,容色凄楚道,“马大人,这女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还请马大人饶她一命。”

马大人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她,“公主千金之躯,快快请起,卑职担当不起。”

凌华容僵持着,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掉,只是求情道,“若是马大人不答应,我便一直跪着。”

马大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外面传来一声声板子敲打在肉身上的沉闷声,他心里实在不愿意饶赵白薇,却又不能顾忌凌华容,只得求救似的看着凌奕辰。

凌奕辰会意,劝道,“姐姐,这贱人行马大人,罪大恶极……”凌华容却抢声道,“现在马大人好好的,难道就不能饶了我这妹妹一命,若是她死了,那我立马抹脖子,去阴曹地府还她的救命之恩。”

凌奕辰摇摇头,无奈的看着马大人。马大人看着眼前这个胡搅蛮缠的公主,抽抽噎噎的哭泣声,让人听着难受,脑袋一个变两个大,马大人心里烦躁,又不便发作,只得道,“公主快起,看在您的面子上,我饶她一命就是。”

凌华容一听,立马开心的笑起来,也不跪了,脸上的泪珠还未干,娇柔道,“阿容多谢马大人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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