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适得其反地越描越黑。
“我只是打比方，打比方啊喂！”秦枫开始抓狂，“我……”
可惜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美丽的女队长，就把锐利如刀的话锋，斩进了他的心口：“抱歉，就算你具有什么月圆之夜会变成某种动物的奇怪血统，比起伊芙琳来，恐怕真正需要担心的，只有你自己才对。”
“队，队长？”秦枫愣了愣。
“因为伊芙琳·克里斯汀可是你们这一批预备役新兵里最出色的机师，唯一的B+级，而且还是空手道九段。”李锦惠说。
“唔！”
“事实上关于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才对，列兵。”李锦惠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秦枫那两个还不曾褪却的，大大的熊猫眼。
那种眼神仿佛在说着：“虽然我一直以为毕加索是抽象派的画家，但是见到了你现在的样子以后，我才明白其实他是写实派。”
然后，更扎心的……
“所以与其担心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李锦惠又接着说，“我觉得你更该关注的是怎么好好地节制一下自己某些方面的癖好。”
“不，不是！队长你听我解释……”秦枫语无伦次，一种走投无路地绝望开始化为苦涩，在他口中弥散。
“不必了，我的耳朵不是垃圾桶，别什么话都往我这儿扔。”李锦惠不容分说地打断了他，“而且在过于明确的事实面前，你不觉得自己的狡辩很可笑吗？”
“我……”
“行了，我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如果没有别的事，回去好好准备月末的考核吧。”女队长轻轻挥手，掐灭了绝望的少年最后的抗争，“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
毫不客气的语气，更是无法违拗的命令。
只是秦枫永远不会知道，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的走廊后很久很久，李锦惠也没有因为“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而开始变得忙碌。
恰恰相反，她只是一直盯着自己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房间里渐渐地暗了下去，黑暗里只剩下了众多红色和绿色的小灯在跳闪。跟着一束突如其来的光，从天花板打下来，无数荧光的碎片，仿佛飘落的雪花，在光里悠然飘荡，渐渐汇聚……
“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
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光束中响起，清亮、优雅、温和，透着隐隐的锋芒。然后一个高瘦身材的军官，开始从汇聚的荧光中具现，半透明，闪烁着点点微光。
全息投影技术，这种利用干涉和衍射原理记录并再现物体真实的三维图像的记录和再现的技术，所产生立体的空中幻像，把军官英俊的面容，犹如夜空中闪烁生辉星辰的双眼……以及一切的一切，极好地再现了出来。
“他没必要知道。”李锦惠看着军官，声音听起来清冷、僵硬，毫无半点抑扬起伏。
军官扯了扯嘴角，漾开了一抹淡淡地笑意，谦和，绝不张扬，但充满自信：“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呢，小惠。”
“我应该说过我的理念不需要他人认同，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他人置喙吧？”李锦惠霍地转过身，并且险些没能掩饰住眼角掠过的那一丝嫌恶，“还有我也说过不要叫我‘小惠’。”
然而年轻军官却并没有因为这过激的言论而显示出丝毫地着恼，依旧保持着礼貌地微笑：“别这样，毕竟你是我的未婚妻嘛。”
“关于这个从未被我承认的身份，还请你免开尊口。”李锦惠的语音更冷。却掩不住那一丝不由自主地怒气。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军官仿佛投降般地举了举手，“不过我必须提醒你，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
“但我却不知道你的这么乱来培训计划，甚至搞出‘男女混宿’这种乱来到没谱的事件，到底管不管用。”军官说，“别忘了，他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希望吗？”李锦惠低声重复着，军官的话似乎勾起了什么回忆，她的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微光。
许久，她才轻轻地舒了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地傲慢：“我们‘炽天使’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既然把人交给了我，就不要置疑我的方式。”
“你多心了。”军官回答，“我可不敢过问你的‘炽天使’内务。我只希望你不会……重蹈覆辙。”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某种深层的回忆，李锦惠刷地白了脸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些微地崩坏。
“有些事不是用时间可以冲淡的，有些伤疤不是用激动就可以掩盖的。只是不去触碰，揭开它，仅此而已。”军官微微笑着，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形已经开始逐渐地淡化、淡化……最终归于虚无。留下的，就只有那温柔、优雅地余音，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我只是希望这次你能说到做到，别忘了，这可是你爸爸，亲自交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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