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派旗梦见的人可能是她,尽管自己对这说法有点勉强,但是那种梦的构造谁说得清楚,不是专属的某个人,却有可能是那种独一无二的德性。一张脸可以去做现实里不能去做的事,而那不能去做的事可能就是现实里谁的所作所为。女人不明白陈派旗为什么要这样发疯,她一直觉得他是个不在乎当下这个家庭的男人,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陈派旗发疯,如同那孩子一起长大的朋友一样发疯,却不是自己逃窜,发疯着的最大原因却是想让这不该在此地出现的不速之客逃窜,最好不要再出现,直到陈派旗开始不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他们又将秘密地重归于好,而不仅仅是私情。她觉得陈派旗当下对她的所作所为十分过分,起码令她十分疼痛,却不想陈派旗此刻比她想象的还要生气,她实在是活该。
这天她本就在正午时间就在陈派旗家的周遭徘徊,原本只是想要趁着这个周末想要申求陈派旗的陪伴,仅仅是无所适事的等待和徘徊,他有好久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她了,她自己用从陈派旗手机里偷出来的地址找上门来,结果差点在陈派旗的妻子和孩子出门的一刻正面撞上,当时的妻子还眉目纳闷地瞅了从她身旁经过的女人一眼,她会觉得从来没有在这片社区见过这样一个衣装庸俗的女人。在妻子眼里,不得体的衣装就是庸俗,但是并不是一个已婚女人对另类的偏见,这是她心里持有的生活审美观原则,与光彩靓丽不同。
而这女人当下看到房屋女主人离开了,女主人拐过一个墙角步入了隔壁的庭院里,于是她趁机闯入女主人的家,看着一楼客厅和厨房还有洗手间毫无动静之际动作干脆地直接打开一楼的房门探过头去看了一眼,那时候的陈派旗正在鞥睡,她搜寻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干脆幸福地步入房内,把门关上,想要扑向他的心口,却看到一只肥硕的大猫趁机抓住她开门的时机一同钻进了房间差一点绊住了她的脚,蹲在了床边,返头看着她。所以,大约从那时起,她在这个房间足足藏了四个小时,刚开始的时候是在衣柜,后来是床底,她都十分兴奋的像是在经历一场对自己没什么坏处反而有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干脆的冒险。直到她的心上人发现了她,从床底下把她拽出来冲她施暴——如果她的心受伤的话,那就是施暴——这是她作为陈派旗女人的一个定义。并且她并不怕被谁发现,躲避只是一种形式,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何况心上人正在拼命地让她滚,让她不要停留地马上走,于是她像一个小女人一样忍着适当的眼泪又慌张又在心想凭什么要听他的话,她就是要不走。于是她转身把陈派旗那满脸的愤怒与惊慌和那拼命掩饰愤怒和惊慌的神情甩在背后小跑起来上楼梯,一胯步都是是两阶三阶。他在她身后必定慌张到死,反复慌张。
“我求你了,快离开,我求你了,别这样子待在我家里。”“刚才已经说了可以马上开车带我走,你没理我就算了,我不走了。”“如果,我说如果,非要这样子下去,以后我就不理你了,真的不理你了,你跑到这里来会完完全全的破坏我的家庭,我不知道要怎么和我孩子讲。”“我本来以为,你的心思都在我身上,今天才看到你这么恶心。”“求求你了,先走吧,好恐怖,他们俩现在就在隔壁,就在隔壁那家,转眼就回来了。真的,走!”陈派旗走上前去要拖她,女人直接用手扯住自己的衬衣,把紧紧绷住的几个扣子都扯掉了。她要给自己脱衣服,只不过就一只手,造成的景象也就衣冠不整。“不好意思,我走不了。”她差点没忍住眼泪。“你竟然这么对我……”
“你到底怎么了?怪我这么久没联系你?你他妈的也别跟踪我到家来啊?你他妈的神经?”陈派旗一巴掌下去,甩在她的耳朵上,女人两只手全部捂着头蜷缩在二楼孩子房间的床上闷声痛苦。“行,好,我现在开车送你走,晚上陪你……”
女人听到陈派旗最后这闷声的一句话就醒了哭,保持动作在床上安静了几秒起床,干脆把衬衣脱掉走下楼去,陈派旗开始无动于衷走在她身后,一步步往楼下走,看着她没有内衣留缀的雪白细腻的后背,试想一切都完了,“没救了,都没救了,一定会被撞上的……”撞上了他一定一句话都不说,说什么都没用了。
“如果真的让你当面和我老婆说,你是我的谁,请她把我让给你,你敢吗?”陈派旗问。
女人正要走,竟然在这个时候能听到陈派旗说出这么一句话,她记得,曾经这男人在床上的时候问过她这个问题,她感到悲伤。“我敢,可是你不乐意不是吗……”“是啊,我是不乐意……”
“我走了。”女人重新走进一楼房间翻了翻里面的衣柜,拿了件陈派旗妻子的白色衬衫穿上。“不用你送了,你不乐意。希望我这样走出去,不会被你爱人看见。”“这样最好不过,我不想就这么把这个家庭搞成这样。”“以前你怎么不跟我说。”女人眼里重新泛起了泪花,“以前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以为你很好,不会骗我。”“我马上会去找你。”“就在两分钟前都说好要送我出去的,又不敢了?真的是个骗子男人吗?”“你刚才的包呢?”“我不知道了,送给你吧,万一你不找我了,里面有钱在里面,那些是我全部的东西了,你要扔就扔。”
女人泪眼朦胧地走进院子,双手还在一个一个地扣着衬衣扣子,陈派旗心想,那好像是妻子在这个季节穿得最勤的一件衣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女人身后同她一起走进了院子,可是女人是朝院子门口走,而陈派旗是拿着钥匙去开车子。“就唯一一次,快一点,把她送得远远的就好……”陈派旗想。于是,他呼了她的名字让她上车,女人终于笑了,又是一阵小跑开了车门坐上副驾驶座一把手搂在陈派旗的脖子上亲吻,可是这也是第一次,她搂着他的时候陈派旗没能感受到那份油然而生的喜悦,他压力大到喘不过气,他让她放手,他要把车子倒出去,可是就在这时妻子和孩子正踏进自己家院子,站在了车子后面绕到了车子左边看着车内,陈派旗顿时眼前天昏地暗傻楞地要和妻子对视,而眼前的妻子却同样眼前天昏地暗地在和副驾驶座上穿着自己衣服却衣冠不整的陌生女人对视,她顿时发现前不久遇见的这女人比自己漂亮多了,她觉得陈派旗也是这样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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