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落座——其实大多坐得别扭,短则一年、多则数年前他们已认识了燕青,可大多是点头之交,身份地位也与当下有些差异,说起来这是燕青住来四时苑首次与大家见面,日后会是什么模样,她们心中大多无底。茫然中便显得拘束,气氛也有些紧张。
至于张菁喊来的两位客人,亦是各有心思。
燕青扫了众人一眼,心下了然,但也没有在此事上纠结,他首先望着袁绹道:“袁老,您不辞辛苦来杭,所求我听张姥姥说了,前些日子多有不便,今日……呵,我们待会儿再说,可好?”
袁绹望了望案几上洞箫,略显拘谨地说:“已等了多年,不差这点时间。”
有些印象记忆深刻,他初识燕青,是肉票遇上劫匪,此时再见,仍有些放不开来。
燕青笑笑,转头看向下一桌。
时间委实紧张,自燕青放下话来,不过盏茶时分,侍女们经验丰富,短短时间内将宴席布置地有模有样。她们搬来的都是小桌小案,张菁与袁绹、李师师、尤俊坐了一张,四时苑的四位女娘占了一处,还有一张案子,坐的是卢俊义、扈三娘和织娘。
餐桌、书案、琴台……错落有致地摆在眼前,在燃起的烛光中,周遭悬挂的灯笼照映下,场面温馨,气氛倒稍有欠缺。
老实说,这是燕青第一次正视四时苑的行首,他看了看,顾眉儿雅致、时嫮儿轻灵、乐婉娇弱、邬轻曼天真,各有各的风姿,各有各的美丽,静静一坐,便能让人感受到她们自有的韵味,这种感觉,绝不是仅凭长相可有。
燕青笑了笑,对她们说:“四时苑关了,可四时苑仍在这里。你们四个与张姥姥情同姐妹,像是一家人。如今这家里又多了个我。”
他顿了顿,烛光下笑得温暖:“说起来我们也认识了将近一年,但并不熟悉。这也是我们第一次正正经经坐下来说话,我介绍一下自己,燕青,字浮生,虽不才,但擅长往家里搂钱……黄金白银那种,日后你们若要出嫁,张姥姥应允的嫁妆,我这里再添一倍。”
本正睁大眼睛看他说话,到得此时,顾眉儿等人羞地垂下了头,唯有邬轻曼哼了一声,不屑道:“奴奴听说,某人前段日子才从交子铺借了好大一笔银钱,就是这般搂钱?”
燕青毫不犹豫点头道:“对啊,我说的就是搂钱,而非挣钱,能借来钱花也是本事……呃,轻曼,我想了想,你若嫁人,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不、稀、罕——”
几句话后,气氛渐渐变得热络,站在旁边侍应的灵雨,听着他与邬轻曼斗嘴,也是忍不住掩口轻笑。张菁罕见地未有呵斥邬轻曼,燕青看了一眼卢俊义他们,转移了话题:“今日请大家过来,一来见个面,日后或许会很长时间生活在同个屋檐下,一直未有正式介绍,尤其是你轻曼,你在我面前耍赖可以,但若得罪了他们……看哪儿呢,那边——卢俊义卢员外、扈三娘扈女侠……”
织娘她们已然熟识,燕青便略过不提,沉默了少顷,待这边看了清楚,那边拱手示意后,恶狠狠地说:“得罪了他们,咸鱼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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