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铂恩不满地吐槽。他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法瑞锡软化地面，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咚。”
法瑞锡重重朝他的脑壳敲了一下。
“课也不去上，回寝不准时，时刻挂在单杠上，你这就不贼了？”
“这不是有效果了嘛。”铂恩也不反驳，摸着脑袋傻笑。
“开心吗？”
“开心！”
“爽吗？”
“爽！”
法瑞锡短促地笑，“咔嚓”点燃一支烟，浓烈的烟雾滚过肺叶，喷出鼻腔。
“我本来都想好了，介绍你去石工园，当个石雕学徒，也算自力更生。”
“院长，你对我这么么没信心啊？”
“什么没信心？帮你着想罢了，”法瑞锡抖去烟灰，淡淡地说，“知道为什么你觉醒之前，我不找你单独谈话吗？”
“我知道，怕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呗。”
铂恩坐在座椅上，语气难得的安分。
“小子，虽然你觉醒了，但是山海铁骑那边还不知道，我给你个机会，要是你不愿意参加选拔，我能帮你瞒下来，”
法瑞锡的眉头拱起，神情有些古怪，
“你可想清楚了，不用参加选拔，不用成天军事训练，世界任你遨游。”
“院长，您说笑的吧？我可能不去吗？”铂恩“噗嗤”笑出声来，院长前言不搭后语，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也是，那跟我说说你的魂名吧。”
法瑞锡陷入椅背，烟雾遮住脸庞，只有碧绿的眼睛隐约闪动。
“我的魂名叫【预谋邂逅】……”
铂恩把魂名信息详叙了一遍。自然，关于祭坛、光人和灵魂碎片，他只字未提。
法瑞锡摁灭了半截烟头，双手交叉地看着铂恩制造、刷新、引爆分身。
“不错的分身魂名，但威力有限，只有靠近目标才能造成伤害。”
看完铂恩的演示，法瑞锡简短地评价道。
“嘿嘿，能觉醒我就很满足了。”
“对了，你刚刚还没有说，你觉醒的诱因是什么？”
法瑞锡身体前倾，神情专注，准备记录铂恩的答案。
来了！
铂恩心里一紧，先是皱紧眉头，而后两眼放空，不明就里地问：“诱因？没什么诱因啊，我刚要午睡，脑袋里就蹦出魂名的信息，我就知道自己觉醒了。”
“没有诱因？这不太对啊，一般来说，觉醒都应该有个原因，难不成你是自然觉醒？但如果是自然觉醒，按你的性子，应该和身体强化有关啊？”
“院长，那我这样的状况，算是自然觉醒还是激活啊？还是说有没有可能是遗传觉醒，这时候生效了？”
“不好说。”法瑞锡皱紧了眉头，“觉醒之前，你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没有。关于我觉醒这件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铂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人畜无害。
法瑞锡的表情越拧越紧，嘴里念念有词说着“自然”、“激活”、“滞后性”之类的词，写了又划。
趁着院长看不到，铂恩用手指在掌心写下几个字。他知道自己身上附着眼珠子，这句话，是特地写给哲宴看的：
“看吧，这就是我的策略。”
一问三不知，这就是他的策略。
——天衣无缝、面面俱到的回答，本就是最大的做贼心虚。有哪个刚刚觉醒的少年，会如此详尽地自我剖析和记录？
聪明最易被聪明误。既然是突然觉醒，就得有理直气壮，天不管地不怕的势头。
果不其然，经过十几分钟的涂涂写写，法瑞锡依旧没得出结果，烦躁地挠着火红的头发。
“院长，我觉醒的原因，到底是个啥啊？”铂恩神色困惑地问。
“算了，就当是自然觉醒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法瑞锡把笔头一丢，“咔嚓”又点了一支烟，似乎还不解气，指着铂恩说道：
“你小子长点心吧，连怎么觉醒的都想不起来！”
“我管他的嘞！能觉醒就行！”
铂恩挺起胸膛，厚颜无耻地说。
“行了行了，剩下几天安分点，别给我惹事。还有，既然觉醒了，那明天的课就得照上。”
法瑞锡的手指敲击桌面，神情严肃地说。
“啊？”铂恩的脸垮下来了，不满地抱怨，“我能练习魂名吗？我还不太熟悉自己的能力，到时候比不过别人怎么办？”
法瑞锡环抱着手臂，思索了片刻道：
“明天的课上，会有一些特殊的内容，如果你不去，一定会后悔的。”
“好！”铂恩当即答应下来，“那今天晚上，我是不是可以……”
“今天晚上我轮休，查寝的是其他两位，别的事我一概不知。”
法瑞锡又点了一支烟，衔着烟嘴的姿态，像是抬高枪口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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