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荆又羞又恼的捡起掉落地上的笔记本,就像怀春少女突然被家人看到了自己日记本一样的心情,于是先发制人,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章莪说道:“好看吗?”“好看。”“好笑吗?”“好笑,不,不好笑。”章莪一说出口就意识到说错话了,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他哪里会知道苏蔓荆在想什么,只是本能的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但具体原因那是不知道的。不过按他多年的经验来说,先认错就对了。如果被苏蔓荆知道肯定会说,嗯,还有点自知之明。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章莪这个人了。前面我们已经知道了,章莪这个人本领强大,做事随心,最不喜被凡事俗务所累,但他作为一山之长,掌管着整个精怪灵植,身上不可避免的责任重大。尤其是近百年人类本事是越来越强,稍不注意就容易被人类发现,搞不好还会做什么研究。

所以他才以身作则呆在山上近百年,明确规定山中人不准插手人间事物。做出这决定,一是这百年人间战争频发,变化巨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章莪这个混不清的,在百年前推测出苏蔓荆将于百年后重现人间后,一时高兴就找来向阎君讨要的仙人醉,之后了在高看自己酒量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的喝醉了。仙人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普通仙人一滴醉一年,就算他体质再特殊,术法再高强,酒量再精进,整整一壶灌下去,这可不一醉就是半个世纪。

等到他再次醒来,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按正常人的脑回路,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一醒来可不得好好了解下当今的局势。可他不,章莪在确定外面局势已经稳定了的情况下,大致吩咐了下手下仙人稍加看顾外,就又睡了个囫囵觉,直到重新感受到阴阳石的异样反应,才清醒过来。这个以后再提,总之一句话,若不是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不靠谱三个字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所以也是他这完全顺从本心的性格,那是经常惹得苏蔓荆跳脚。不过章莪自有他的一套诡辩,他就喜欢她这么鲜活的一面,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整天板着个脸,也不嫌累的慌,所以说他这其实是为了苏蔓荆好。当然了,在不熟的人面前,章莪也是很会作表面功夫的,那通身气派,高人之姿,若脸色一紧,可不就是一副不怒自威的画面。

不过这表象现在对苏蔓荆没用,“不好笑,是吗?我看你笑得挺欢的啊,连我的脚步声都没听见。”苏蔓荆瞪着眼前的男人,也就是章莪,深吸了一口气,将随身记事本随手扔在茶几上,顺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交叉于胸前,昂着下巴,朝章莪说道:“你这章大仙人这次跑出来是干啥来了?”

章莪听到苏蔓荆对他的称呼,确定这是真生气了。连忙坐在苏蔓荆身边,郑重的道歉:“小金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来时本子就是打开的,我一时好奇就瞅了一眼”,说着右手伸出了食指,趁机偷瞄了下苏蔓荆明显不相信的眼神,无奈将中指也伸了出来,改口道:“两眼”,看对方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一横,抿了抿唇,闭着眼承认:“好吧,我承认,我全看了,我道歉,说吧,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等了约莫三秒的功夫,章莪都未听到任何动静,睁开一只眼,悄悄的向苏蔓荆看去。此时,苏蔓荆脸上哪还有怒气,正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哎呦,吓死我了”,说完还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嘴上还不停嘀咕,“这小脾气真是日益渐长,除了我看还有谁能受得住。”若有熟知他们两人的人再此,肯定会忍不住吐槽,这还不是您老惯的。

苏蔓荆当做没有听到,将记事本重新装到公文包里,偏头问道:“这次是有什么重大事件要发生了,我才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的出来。还有这次准备在外面呆多久?”听到苏蔓荆的问题,章莪难得收起脸上的笑容,想到最近的卜卦,露出难得的正经神色,先是叹了口气,皱眉道:“各方齐聚,灾难将至,短时间内我怕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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