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仿佛是万马奔啸而而过，又仿佛是电闪雷鸣，两个人的身形都极快，即使完全不借助机甲，也让人难以招架。
几乎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这场势均力敌的争斗大概持续了不知多久，一个身影猛然摔倒在顾亦飞脚边，顾亦飞心里一惊，看到是爱尔林的脸才放下心来，然后没忍住踩了一脚。
正在大口喘息的爱尔林：“……”
艾斯那边并不比爱尔林好多少，他勉强能单膝跪地支撑自己，脸色更加发白，偏偏嘴角一片嫣红，红得如此醒目。
“艾斯……”顾亦飞喊了艾斯一句，对方涣散而弥漫着血色的眸子才缓缓转向他，对着顾亦飞说了句什么，可惜顾亦飞完全听不到。
爱尔林吐了一口血沫子，道：“我当你是真有底气才来和我打，原来还是没有康复完全。”
艾斯抹了下唇角：“没适应而已。”
他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累，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垮。
爱尔林笑着拍了拍手，几秒钟后，黑色皮衣的人再次窜进了房间，将受了重伤的爱尔林搀扶起来。
艾斯的眼睛眯了起来，努力直起身子做出应战的姿势。
一个黑衣人正要动手，被爱尔林挡下了：“不用打了，让他们走。”
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非常期待他亲爱的外甥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随后爱尔林按下遥控器另一个键，顾亦飞身上的绳索收了起来。
重获自由的顾亦飞立刻往艾斯的方向奔去，却因为腿麻而打了个踉跄，艾斯看着顾亦飞奔来的狼狈身影皱了皱眉：“慢点。”
顾亦飞跑到艾斯身边，看着艾斯满身的伤口心里一阵抽动的疼，一时有些语无伦次：“别动，会好的，一定，我先给你止住伤口，我先……”
两个人之间谁也没说话，默契地没有提起转移精神力的事，顾亦飞搀扶着艾斯上了门外飞船，飞回回了住处。
住处也是一片狼藉，艾斯进门后看到倒在地的椅子和桌子，语气又低了下来：“他打你了？”
“挠了个痒痒。”顾亦飞随便打了个哈哈应付了过去，眼前最让人担心的明明是艾斯才是！
此时的艾斯的确非常虚弱，顾亦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送他去医院。
欧菲斯星的医院满是伤残患者，看见艾斯的伤口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对外与世无争，却把暴戾都撒在了同星球的人身上。
艾斯处理完伤口后陷入了短暂的昏迷，顾亦飞看着少年艾斯的脸一阵恍惚，那么美，却那么苍白。
艾斯感受到顾亦飞掌心的温暖，迷迷糊糊地靠近温暖源，终于睡得更沉了。
等到他再次苏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旁边睡着的顾亦飞。
艾斯这才注意到，自己是枕着顾亦飞的胳膊睡的。
他重新调整好姿势，伸出手指小心而带着试探性地想触碰顾亦飞的脸颊，却突然止住了动作。
那只手，最终还是垂了下去。
艾斯长长的睫毛半垂，掩去了他的神色，神情淡漠地就像看着另一个世界。
顾亦飞最终还是在艾斯的注视下醒来了，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尴尬。
顾亦飞心底叹了口气，看来之前没算的账，该算了。
过了半晌，顾亦飞看艾斯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先行开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艾斯则一改常态，语气急切地接了下去：“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的精神力，就算我没有从蛋里出来，你也不会那么对我的对不对？”
顾亦飞吃惊于艾斯第一次一连串和他说那么多，愣愣地点了点头。
艾斯听到回答的那一刻眼里一瞬间充满了挣扎：“那你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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