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暗骂自己荒唐,连忙收敛心神,沉吟道:“你将这银沉铁献于我后,那你父亲”

这银沉铁如今可说是拜师之礼,杨念不会推脱,他也需灵材,自不会做迂腐之事。

胡雪依道:“我已留得一小块,放在香囊中,留作纪念。”

杨念点点头道:“你既有精炼之能,想在炼器一道上必有天赋,我这里有一册炼器精要,你先研习起来。你既拜我为师,我会传你功法,不过这功法乃是灵文撰写,待为师为你解为凡文后再做修炼。”

胡雪依睁大眼睛道:“师傅要特地为我解文?”

她虽没有修为,但跟在胡桥身边多时,自是知解文之苦。

她看杨念自身还有没有突破气武境,未想到还愿意为自己解文,内心大是感动。

杨念淡淡道:“为师虽然修为有限,但解文还是有些心得,自不能让我徒儿白耗精力在这等事情上。”

胡雪依感激地又是一拜,不少师傅是不愿把时间花在这等小事之上。

接下几日,杨念便以自身灵识,将海岳靖平诀中体武境前期功法解译下来。

这法诀对他十分适合,对胡雪依未必,好在只是体武境功法,先打下基础,等有暇再向罗素心讨教。

他也算是掌门一脉,想来找份适合胡雪依的功法也是不难。

杨念又给了胡雪依一些灵晶,嘱咐她一些功法的要点后,便再次开始炼器。

这块银沉铁要炼制灵器稍嫌不足,但要练灵兵只需加一些灵材便可,更何况是中品灵材,杨念只用去了不到五分之一。

此次炼器可说是水到渠成,杨念不消一日便完工,炼成一把标标准准的上品灵兵剑。

杨念满意地点点头,如此自己也算得准炼器师了。

不过若要再进一步,炼成灵器,则必需灵炉之助。

他为此剑取名守方,以示感恩闵方遗馈。

之后,杨念便开始闭关潜心修炼,主要是修炼海岳靖平诀,和在识空中磨练炼器之术与九岳元尘术。

一晃三个多月。

杨念出得关来,他还有驻察东沙村的职责在身,不能一直闭关修炼,完全不问世事。

他出得山洞,正见胡雪依正手持守方剑,聚精会神地习练剑法。

这守方剑正是杨念赠与她的,也算是收徒之礼,就一个武修初学者,一把上品灵兵已是不错了。

不过,他只传下海岳靖平诀,并未传下剑法,然而看胡雪依简单比划中颇有一股难言灵逸。

他看了一会,才道:“雪依,你之前可曾学过剑法?”

胡雪依这才发觉自家师傅就在身旁,连忙收剑恭敬一礼道:“弟子从未习过任何剑法。恩师此前赠弟子守方剑,弟子便自行习练起来。这可是有不当之处?弟子愿意受罚。”

杨念失笑道:“没有任何不当,你也不要这么拘谨,你我师徒,无需如此。”

他爱怜地摸了摸胡雪依头道:“你喜欢舞剑?”

胡雪依乖巧地靠在杨念身边,回道:“还挺喜欢的。”

杨念点点头道:“那师傅就再传你一门千手剑法。”

看着向来清冷的胡雪依罕见露出雀跃之色,杨念看暗暗惊讶:莫非自己这便宜徒儿真还有剑法天赋?

不过,她的修炼天赋只能说是一般。

他已看出三个月来,胡雪依算是接近强筋阶巅峰,比他前身强了不少,但紫瑛门一些内门弟子一个月便可突破强筋阶,就此看来还是有一段差距的。

不过,杨念面上并未有半点异色,温和问道:“你在修炼中可有什么不解之处。”

胡雪依皱起秀眉道:“弟子确有些困惑。这功法有些地方弟子修炼起来颇为滞碍,但有些地方却极为顺畅,这算是正常吗?弟子怕走火入魔,不敢强练,故进步有限。”

杨念听了暗暗点头,自己这女弟子年纪虽但心思沉稳。

他道:“你把不顺畅之处道与我听。”

胡雪依显然早有准备,立时一一说了出来。

杨念凝神一思,有了一种奇特猜测。

他道:“你再把极其顺畅的地方与我说来。”

胡雪依依言说了。

杨念听了点点头,对胡雪依道:“你先别再修炼功法,可多花点时间在剑法上。我需闭关几日,为你解决此疑。”

杨念又回到闭关之处,深思起来。

按照胡雪依方才之言,她所滞碍之处都是海岳靖平诀中的土法,而顺畅之处都是水法。

莫非胡雪依有水法天赋

有些人先天便对某类功法触类旁通,胡雪依既是先天灵根,不定真有这般可能,

只是海岳靖平诀作为一种功法,要么适合,要么不适合,为何同一种功法中会有如此差别?

莫非

莫非这海岳靖平诀根本就不是一部独立功法,而是由两种不同的水法与土法混同而成,且保留了原法真意,才会使得胡雪依在修炼中有这般违和感!

杨念立时有了一个想法:若是自己能将两法分离,那就证明这确实两法混同,不然绝不可能分离出来。

他已把海岳靖平诀视为自己修炼的根本,其中若隐藏什么玄机,那必是要找寻出来的。

杨念一生此念,就将自己识意沉入识空中,解析起海岳靖平诀来。

解析功法难度上远大于修习功法,一是知其然,一是明其何以然,原本非是真武境上修,那根本是想也别想。

杨念敢尝试,一是因为体武境功法并不复杂,二是自己灵识强横,还有识空这媲美真武境的手段。

他在识空中,一个灵文一个灵文的细细解析,果然给他找出了一些端倪。

他精神一振,将解析出来的水土两法,分别投印入灵纸之上。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

杨念停了下来,吁了口气,按了按眉心。

此时,他已分离至筑脉阶功法,随着功法加深,也愈发变得复杂,以杨念强大识意也感疲劳,自知到了极限,果断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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