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缓,落在一众仆婢的耳中,却比冰雪还寒冷三分,原本冲进屋内的几人,竟是不约而同地扑向外面。
“好,好”容氏忙不迭地应着,抓着贴身丫环的胳膊半爬半走地往外去。前一刻还妆容精致的她,此刻已是钗环凌乱,发髻歪斜。
“等等!”看着她陡然僵直的脊背,叶娴眸光一凝,“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提醒夫人一声,现在的我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只会傻傻的哭诉,我现在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告诉父亲某些事的真相。比如,我咽不下那些馊菜馊饭,可能要被活活饿死,或者因为惹了夫人和二小姐不高兴,可能会被用绳子勒死或雇了马车撞死”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害过你的性命?你想死自己到外面寻个自在地方去,别什么都赖在我的头上。”容氏双目瞪成铜铃般,脸色青白交加,慌张又气愤地指着叶娴。
她是无数次地想用以上的法子弄死这小贱人,却终究因为老爷的警告不敢动手。现在,这小贱人竟然要将她没有做过的事都赖在她的头上。
原来如此!
叶娴挑了挑眉,眼底含着一丝浅笑,神情却陡然一寒:“要我不说也简单,只要你们母女不再克扣我的吃用,不有事没事刻意来招惹我就够了。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父亲让世人都知道你们母女的嘴脸,清楚我那好妹妹的为人!或者,你们也可以再试试我让人喷血的手法?”
原主的记忆里,曾经也是同父亲哭诉过自己受到的非人虐待的,偏偏被容氏母女一番算计,不但没能得到安慰,反而被误解受到呵斥,甚至嫌弃。
无数次的伤心绝望之后,她即便被折磨得半死,也再不曾向父亲及旁人提及过,只是因为气愤,说些刺人的话。久而久之,自然成了世人口中粗鲁跋扈之人。
但叶娴觉得,既是亲生父亲,再是因为误会而对女儿失望,也不会不管女儿死活的。从方才的试探来看,容氏母女二人果真有所忌惮,或许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会即便百般虐待并不遗余力地败坏原主的名声,却终究不敢害她的性命。
而她之前对叶婧串通左相夫人丫环陷害她的怀疑也果然是错误的。那应该只是凑巧被她倒霉碰上了而已。
喷血二字,令所有人的眼角余光不由自主地斜向一个方向,目光触到已经瘫软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的碧萝,又齐齐打了个寒噤,容氏强作镇定地道:“咱们走着瞧。”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她便抓着丫环踉跄着向院外冲去,那急切又恐惧的模样,就好似后面正有恶狼追来一般。
“娘,怎么样?都拿到了吗?”院外传来叶婧迫不及待又兴奋的声音,被骤然堵在门口的人群差点挤在一起,忙乱惊叫中,听得容氏气急败坏的声音,“什么拿到拿不到的,也值得你特意跑到这鬼地方来一趟。我警告你,以后给我离这儿、离那小贱人远远的,否则,我绝不轻饶你。”
“娘,出什么事了?你,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听着叶婧的声音渐渐远去,叶娴的双眸缓缓眯起。
原主该得的不该得的,已尽数被她们占去,名声被败坏,婚事上也是一再被蹉跎,她们为什么还要在太后娘娘寿宴时再下狠手彻底毁了她?
那同样中了迷药的张二少爷,又究竟是什么人?是自愿的还是同她一样被人所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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